行下一礼。既然命运的绳索已将她捆缚在这最污浊的角落,无力挣脱,那她便偏要在这最污秽的角落里,活出自己的样子。 翌日清晨,薄雾未散。 青绵戴好白色面纱,推起那辆堆满夜壶的木车,缓缓行过沾着露水的石径。她背脊挺得笔直,步履沉稳,晨光中竟透出一种近乎倔强的从容。 在云法的暗中打点下,各房夜壶早已被集中送至偏院角落,唯独那一只——属于尊上苍夜的夜壶,仍须她亲自踏入苍夜的寝殿,方能取到。 青绵在月洞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正要举步,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咱们府里新来的‘壶妃娘娘’吗?怎么,第一天当值,就敢怠慢尊上的吩咐?” 她回头,只见护法河法揣着手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那惯常的、令人不适的假笑。他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