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敢当着所有人说杨小侯爷的不是,胆子不小啊。
不对。
有人听出来声音来自前方,隔太远看不清,但至少也是个二品的。
二品的再往前一看——这不正是杨国舅吗!
感情人家国舅爷不好意思再耽误大家时间,领了诸位的情,竟自己把自己端进局里去了!
众人都噤了声,要等着看看圣人的态度。
圣人先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给朝臣们急得简直恨不能蹲到御位前面去,凑近了,放大了,看看圣人的表情有没有什么细微变化。
御史台那边却突然出列一个,也高声说话,数点起杨二公子的优点来。言辞有力,句句掷地有声。
虽然态度上是把人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用词却字字谨慎,听起来是一点儿偏颇也没有,全是客观评价。
百官正慨叹御史台的语言艺术真是越发臻于化境,实在是前途无量蒸蒸日上;
再一看,出列之人六品服制,补子上是鸳鸯——不是五品的侍御史,也不是七品的监察御史。
御史台的六品,可是只有附属部门的官职,都是管文书管后勤的,品级又不够上朝,平日只驻扎台里。
唯一一个能让台端为其破例,拎上早朝的例外,便是……
……
“风采青。”
姚伏颇惊讶地看了杨驻景一眼:
“你对朝局原来还蛮清楚的嘛。”
……
一见是这位,众人比见了哑巴说话还惊奇。
六年来,风经历虽蛰伏不言,可上的唯二两封折子都办了大事。论及事成难度,堪比用牛毛撬动石狮子,但偏偏圣人就都点了头。
因此朝中大员一见这位站出来,哪怕是手上算干净的也肝颤,唯恐他一张口就指向自己。
福兮祸兮,祸兮福兮……
不过,这一次议论的是杨家二子的问题,大概也扫不到别人。
群臣都盼着,这个不怕死的多骂两句杨小侯爷,把人往后撤一撤。即使未必能打动圣人,多少也是一份相救的心意了。
风采青却只字不提杨家长子,只在二子身上下功夫。
听得人都累了,依旧摸不着头脑。
圣人未直接表明态度,早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
下了早朝,圣人便召见了姚伏。
……
姚伏松开手,回身去捡琵琶:
“你是不是想问,这件事上,我是与陛下如何说的?”
杨驻景并未隐瞒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