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替朝廷守国门,替朕看家。他们是朱家的藩篱,是咱老朱家的看门犬!犬虽恶,但看的是自家的门,咬的是外来的狼!”
“可你们呢?你和你的那些老师们,天天在朕耳边念叨,说藩王势大,尾大不掉,是心腹之患。你们只想著怎么把这些犬的牙给拔了,腿给打断了。却不想想,没了这些恶犬,豺狼衝进院子里来,靠你这个白面书生,挡得住吗?”
朱元璋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指著朱允炆的鼻子骂道:“老十三在海外,给朝廷送回来多少人?省了多少徭役?”
“他打安南,杀的是我大明的仇人!你们倒好,不思奖赏,反而先想著怎么卸了他的兵权!蠢!蠢不可及!”
朱允炆被骂得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记住。”
朱元璋的语气终於缓和下来,却带著更深的忧虑:“这天下,是咱老朱家的。你叔叔们,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叔叔。”
“他们手里有刀,你心里要有数。”
“一味地打压,只会把他们逼到对面去。到时候,亲者痛,仇者快,大明的江山,就要毁在这些书生手里!”
朱允炆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背。
他似懂非懂,但心中对那些手握重兵的叔叔们的恐惧,却更深了。
……
半个月后,东海之上。
朱桂的数百艘战舰,已经转向抵达了倭国海域。
金陵城里发生的一切,他大概能猜到。
父皇会发怒,会惩治钱匀,会再派人来召他回去。
但他已经不打算回头了。
那扇合作的大门,在他掉头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关上了。
父皇的信任,经不起这样的猜忌和折腾。
而朱允炆和他的文官集团,只会变本加厉地视他为心腹大患。
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既然如此,不如换个活法。
这几天,朱桂一直在思考一个新的计划。
他要建立两个大明。
一个,是陆地上的大明。
这个大明,交给四哥朱棣。
他相信,以四哥的能力和野心,以及自己未来的支持,那张龙椅迟早是他的。
朱棣会成为一个不逊於父皇的伟大君主。
他会继续开疆拓土,整合亚洲大陆的势力。
而另一个,是海上的大明。
这个大明,属於他朱桂。
他將以南洋为根基,以无敌的舰队为利剑,去征服那些更广阔的世界。
富饶的美洲,古老的欧洲,神秘的非洲…
那些地方,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一个主陆,一个主海。
两个大明,就像帝国的两只拳头,可以同时挥出,用最短的时间,將整个世界纳入华夏的版图。
“殿下,石见到了。”
亲卫的稟报声,打断了朱桂的思绪。
他走到舷窗边,只见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座戒备森严的港口。
港口內外,是数不清的汉式建筑和正在劳作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