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实在对不住啊!”
钱胖子声音洪亮,确保街坊四邻都听得见,
“咱们各家酒楼,也是小本经营,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从今儿起,临安城所有活鸡供应,优先保障我们各家酒楼的老主顾。
贵店这边……实在是爱莫能助,只能暂时断供了!”
他特意加重了“暂时”二字,眼神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对!断供!我们醉仙居也没鸡了!”
“百味轩也是!自家都不够用!”
“林老板,您那炸鸡太金贵,我们小门小户,供不起啊!”
其他掌柜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彻底堵死了林霄的活路。
人群一片哗然!
“什么?全城酒楼都不卖鸡给林老板了?”
“这……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肯定是刘三爷在后面捣鬼!这帮杀千刀的!”
谢金勺气得浑身发抖,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理论,被林霄一把按住。
林霄面沉如水,目光扫过这群道貌岸然的掌柜,最后定格在钱胖子那张虚伪的笑脸上:
“钱掌柜好手段。断人粮道,如同杀人父母。
这份‘厚礼’,林某记下了。”
钱胖子被他眼神看得心里一突,脸上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堆起假笑:
“林掌柜言重了,言重了!实在是……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啊!告辞!告辞!”
他生怕林霄暴起,赶紧带着一群掌柜,如同打了胜仗的公鸡,趾高气扬地走了。
炸鸡铺前,只剩下看热闹人群的嗡嗡议论和谢金勺绝望的哀嚎。
“完了!全完了!没鸡下锅,咱们喝西北风啊!铺子……铺子抵押就剩三天了!”
谢金勺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鸡笼,感觉天都塌了。
林霄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钱胖子等人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又看了看对面那些躲躲闪闪的鸡贩。他知道,刘三爷这次是下了死手,联合了整个临安城的酒楼行会,彻底封杀他!没有活鸡来源,纵有通天厨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后院,赵黑椒依旧沉浸在与算盘的角力中,对外面的风暴恍若未闻。苏香辣走到林霄身边,紫瞳中带着担忧:“现在怎么办?”
林霄没说话,目光却锐利地扫过街对面那些探头探脑、行迹鬼祟的小贩和苦力。
他压低声音:
“活路断了,只能走邪路。谢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