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这五个铜板,把最后一点遮羞布都卖了!铺子……擂台……彻底完了!
他眼圈瞬间红了,身体微微发抖,巨大的屈辱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他万念俱灰,颤抖着手想去拿那五个铜板时,老朝奉那双精明的眼睛却在他脸上逡巡片刻,目光似乎在他腰间那块早已不见的玉佩位置停留了一瞬,又落回他写满绝望和屈辱的脸上。
老朝奉的动作顿住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光芒。
他忽然又拉开抽屉,慢吞吞地摸索着,这次,掏出的不是铜板,而是一个小小的、沉甸甸的粗布钱袋,里面发出悦耳的碎银碰撞声。
他掂了掂那钱袋,最终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隔着柜台,连同那五个铜板,一起推到谢金勺面前,语气却依旧硬邦邦、不耐烦:
“滚滚滚!拿着!赶紧滚蛋!算老子今天晦气,发善心!别在这儿杵着碍眼!”
谢金勺完全懵了!
他看看那钱袋,又看看老朝奉那张写满“晦气”的脸,巨大的惊喜砸得他头晕目眩,几乎不敢相信!
他猛地一把抓起钱袋和铜板,入手沉甸甸的,里面至少有两钱碎银!他连滚带爬地道了句含糊不清的谢,抓起油纸包着的亵裤(此刻也顾不上羞耻了)塞进怀里,转身就往外冲,生怕对方反悔。
怀里揣着“巨款”,谢金勺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先前的屈辱被巨大的希望冲淡。他直奔西市铁匠铺,目标明确——买一口结实耐用的新油锅!
“老张!最好的生铁锅!厚实点的!”
谢金勺豪气干云地把钱袋拍在铁匠铺沾满煤灰的柜台上。
铁匠老张是个沉默寡言的黝黑汉子,正赤着膊在里间打铁,火星四溅。
他老婆,一个膀大腰圆、嗓门洪亮的妇人闻声出来。
她瞥了一眼谢金勺拍在柜台上的钱袋,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谢金勺——
虽然穿着外裤,但里面空空荡荡的怪异感,和他脸上那混合着亢奋与心虚的表情,让妇人眉头一皱。
“生铁锅?有。”
妇人瓮声瓮气,转身吃力地从角落拖出一口黑沉沉的厚实大锅,“咚”地一声砸在柜台上,震得灰尘飞扬。
“承惠,三钱银子。”
“三……三钱?”
谢金勺脸上的豪气瞬间僵住,像被戳破的皮球。
他下意识捏了捏怀里的钱袋,老朝奉给的加上他自己原先的,满打满算也就二钱多点碎银和几十个铜板。
“那个……张婶儿……”
谢金勺脸上瞬间堆起谄媚至极的笑容,腰也弯了下来,
“您看……咱都是老街坊了……这锅……能不能……便宜点?二钱……二钱银子成不?剩下的我给您凑铜板?”
他一边说,一边可怜巴巴地眨着眼,试图挤出点“真诚”的泪花。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