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宿:“……”
砰!!!
郁宿倏然有所动作。
初见鸦眼前一花,身体失去平衡感,措不及防被骤然上前的人死死抵在布艺沙发,奶白色挺括的磨砂布料,陷进深深的冰凉绝望的弧度。
身上的人垂眸一瞬,面无表情,指尖在微微颤栗的发抖,却不容抗拒地压了上来。
“放开……!”
初见鸦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推,却像将自己送上去一般反而被扣住手腕,整只手禁锢般地按在长发边。
他早就知道郁宿的力量远大于他,却每次都是迟来地才发现所有挣扎都是无用功。
玩得有些过火了。
“喜欢。”向来百依百顺的郁宿,极为罕见,犹如终于忍不住将遥不可及的月揽进掌心的狼,眼瞳疯狂而晃荡亮光,哑声低低开口,“那么可以对你说喜欢吗?”
“……”
郁宿低下了脸,靠近初见鸦柔软而微微张开的红唇,目光专注。
那双唇形单薄漂亮,像极诱他陨坠的薄情的梦魇。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Crow啊,喜欢得快要死掉了。”
郁宿喃喃地说,执拗狂热得将曾经沉默无言的一切尽数剖解。
“你把你的全部给了音乐,我把我的全部献给了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一点呢?为什么?Crow?”
初见鸦微微挑起了眉。
郁宿紧紧盯着他不放:“你对医生说的没必要活很久,其实是认真的对吗?你早已对你未来的死法有所决定,把身边其他的人排除在外,对吗?”
初见鸦笑了一声:“你都知道了。”
“……”郁宿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会为你殉情的。”
他亲昵贴近,舌尖轻轻蹭了一下初见鸦的唇,“你死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来你的墓碑找你,在旁边新立一座一模一样的墓——一想到我们会一起死去,我就感到非同寻常的快乐。”
冷静不了。
初见鸦的手被拉起来,因为先天的病而体温常年偏低,冰凉的手遇到一双温热的手,被严丝合缝地拢在掌心,按到砰然跳动的心脏处。
郁宿血液的炽热呼啸传导到他的身体,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急促的频率电流般同步流动起来。
“听到了吗。”郁宿安静又晦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情绪寥寥,“我心跳的重响。”
下一秒,郁宿吻上了他的唇。
“呜——!”
郁宿依然按着初见鸦的手腕不让他挣扎逃脱,眼帘微垂。
为什么。
明明是占据主导权的位置,他却近乎绝望仓惶,只能用亲吻来确认面前的人真实存在于世上,不是无望的梦中转瞬即散的幻影。
起初还有零零散散强行压抑的温柔,熟悉触感唤醒曾经的记忆,柔腻温热,每一道细微漂亮的唇纹都值得细细描摹。
后来舌尖撬开唇瓣探进热烫的口腔,在内部毫不犹豫地攻城掠池留下自己的痕迹,便立刻发疯般失去一切顺从温柔,顶着神明的怒火行尽大逆不道的事。
氧气被剥夺。
初见鸦的身体软了下来,向来拥有冰的质地的喉间流出细碎暧昧的喘息,被郁宿碰过的地方窜过一阵阵令他头皮发麻的失控电流。
在舌侵略到他的两齿之间的时候,他微一停顿,随即向下咬了咬牙。
一点血腥味。
必然会有疼痛。
郁宿却仍然没退,甚至单手拢住他的白发,逼迫加深这个亲吻。
他不畏惧那雪白平整的牙极有可能更深地咬伤自己,甚至心甘情愿地期待初见鸦在最亲密的部位赐予他的血痕。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