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杯子举起来,食不知味地抿了一口。
幸好谢盛谨没追究,她继续说。
“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她望着邵满的眼睛,“你还没告诉我呢。”
好吧。邵满说:“我叫邵满。”
“邵满。”谢盛谨重复了一遍。
明明是很普通的两个字,谢盛谨却念得很慢,声音也轻,带了点黏糊劲儿,听上去像深夜里缠绵悱恻的情话。邵满脖子后有些酥麻的痒,他伸出手碰了碰。
“我之前也叫你名字吗?”
“不是。”邵满说,“你一般叫我邵哥。”
“邵哥吗。”谢盛谨点头,然后想了想,“那还有不一般的时候?”
邵满迅速否认,无力招架地回应:“也不是,就是,嗯……”
他在想理由,又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实话实说。
就在这时,他的救星来了。
门被砰地推开又砰地关上,一道身影像龙卷风一样刮进来。
“邵哥邵哥邵哥……”
这声音骤然止住了。
何饭像见鬼般望着谢盛谨,在死寂的、没有人说话的沉默里,喃喃道:“……我死了?”
“应该没有。”谢盛谨说。
于是何饭回过神。
他迅速看了眼邵满。
但邵满正好低着头,他看不清表情。
于是何饭转向谢盛谨,吞了口唾沫,放轻声音:“……盛谨姐?”
谢盛谨歪了歪头。
“你是?”
何饭愣住了。
他的眼睛不安地睁大,像看到胡萝卜被人捡走的兔子,“我是何饭啊……盛谨姐?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邵满抬起头。
他的语气有些勉强,“小谨生了一场病……”
“对不起。”
谢盛谨认真地说:“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正因为如此邵满似乎被吓了一跳,他猛地转向谢盛谨:“不用,也没必要……”
“为什么没必要?”谢盛谨问他,“一段共同的记忆,只有你们记得,是不是不太公平?”
是这样的吗?
邵满说不出话。
他看着明显在状况外的何饭,咬了咬牙,“先吃饭。”
依旧邵满和何饭两个人挤在厨房做饭。
何饭一直心不在焉。
邵满路过他身边时丢下一句:“切到手了。”
何饭被吓一跳,倏地往手上瞧。
没有。
他恼怒地去看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