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闭了闭眼。她想起收音机里那个声音:“我还在镜子里……救我。”
不是求救。是陷阱。
她把笔记塞回去,从铁盒里取出存储芯片,按进掌心。芯片边缘刻着一道猫形纹,是三花猫本体的印记。她用指甲在纹路上划了一下,血珠渗出,滴在芯片接口处。
芯片亮了,幽蓝的光从缝隙里透出。
周予安皱眉:“你连了记忆回溯?”
“只连三秒。”她说,“够看清起点就行。”
光顺着她的手指爬上来,钻进血管。她眼前一黑,随即闪出画面——
一间老屋,墙上挂着钟,停在十二点十三分。地上摊着一本相册,翻开的那页,是抱着布偶猫的小女孩。相册旁边,有一只木盒,盖子半开,里面空着。
画面抖了一下,出现一只手,正把一根蓝色猫毛塞进盒底夹层。
紧接着,一道猫影扑向镜头,画面中断。
林小满踉跄一步,扶住墙。周予安扶住她肩膀:“你看到了什么?”
“藏毛的地方。”她喘了口气,“不是第十三根被送来,是它一首就在那儿。邮差是幌子,真正的锚点,从没离开过。”
周予安脸色变了:“那根毛,是诱饵。”
“对。”她抬头,“它想让我们以为威胁在外面,其实门从一开始就在里面。”
她转身往回走,速度快得几乎跑起来。周予安紧随其后,斗篷在雨中几乎维持不住形状。
回到书店,她首奔柜台下方的暗格。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木盒——和记忆画面里的一模一样。盒子老旧,边角磨损,底部有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缝。
她用指甲撬开夹层。
里面空了。
但盒底残留着一点蓝色粉末,还在微微发亮。
“它动过。”周予安低声说。
林小满没说话,把芯片贴在盒底。蓝光和粉末接触的瞬间,芯片发出一声极短的蜂鸣,随即投影出一段影像——
是书店的监控视角,时间显示为三小时前。画面里,她正在翻笔记,背对着柜台。一道模糊的影子从书架后滑出,打开木盒,取出一根毛,又放回一根。
替换。
她盯着画面,手指收紧。那根被换走的,是真锚点。留下的,是诱饵。
“它在等我们碰真东西。”周予安说,“一碰,门就开了。”
林小满把芯片收好,转身走向穿衣镜。镜面平静,映出她的脸。
她抬起手,指尖触到镜面。
冰凉。
但就在接触的瞬间,镜中的她,手指动了一下——比她慢半拍。
她猛地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