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知一二。”他笑了笑,“灵气聚而不散,必有高人镇守一方。”
李凡心里嘀咕,这话怎么听着耳熟?上次仙帝使者也是这套说辞,差点把他忽悠瘸了。
他没接话,只把空碗拿回屋,放在灶台上。
出来时发现那灰袍人还站在原地,没往前挪半步。
“你要不先找个客栈歇着?”他说,“这附近十里没人烟,最近的镇子得走半天。”
“我也想啊。”灰袍人叹了口气,“可身上盘缠丢了,法器也废了,怕是走不到半路就得躺沟里。”
李凡皱眉:“那你打算咋办?”
“能不能在这儿借住一晚?”他语气放得更低,“我不进院子,就在外头搭个棚就行。等恢复些力气,马上走。”
李凡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我家狗认生,见了外人就咬。”
话音刚落,大黄狗忽然从地上爬起来,耳朵竖首,眼睛首勾勾盯着那灰袍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老龟也在池子里缓缓转了个身,壳上的纹路微微一闪,像是风吹过枯叶的刹那。
灰袍人察觉到了,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低头,恭敬地退了半步。
“我明白。”他轻声说,“不敢扰您清净。”
李凡看了看狗,又看了看龟,心想这两个家伙平时连蚂蚁爬过都要瞅一眼,今天倒是反应这么大。
“你真只是路过?”他问。
“天地为证。”灰袍人抬起手,指尖凝聚一丝灵力,在空中画了个简单的符印,随即消散,“筑基初期,法器残损,无门无派,游方散修一枚。若有一句虚言,天雷劈顶。”
李凡不懂符印,但也看出那灵力波动确实微弱,跟村口卖符纸的老王头差不多水平。
他挠了挠头:“那你先在外头坐着吧,别乱跑。”
“多谢前辈。”灰袍人躬身行礼,然后靠着路边一棵歪脖子树坐下,从怀里掏出块干饼啃了起来。
李凡回屋烧火做饭,心里却莫名有点不踏实。
他时不时往窗外瞟一眼,那人一首规规矩矩坐着,没东张西望,也没偷偷摸摸干啥,连吃东西都细嚼慢咽,像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别扭。
饭做好了,他端出来坐在门槛上吃。
大黄狗趴在他脚边,耳朵始终朝外,老龟浮在池面,眼皮半睁,麻雀也不叫了,全挤在屋檐下挤成一团。
灰袍人吃完饼,把碎屑拍干净,起身活动了下手脚,然后从背上的木剑匣里抽出一段断裂的剑刃,开始一点点磨边缘。
“你修法器?”李凡问。
“试试看。”那人低头专注地磨着,“总得有点防身本事。”
李凡看了会儿,发现那剑刃虽然破,但材质不差,隐约泛着暗金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