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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小院的变化（第1页）

李凡一睁眼就听见屋檐滴水的声音，嗒、嗒、嗒，像是数着时辰。

他翻了个身，木板床吱呀响了一声，耳朵里还残留着昨夜那声鱼竿的轻震。

他没多想，趿拉着草鞋下了地，顺手抓了把灶台上的灰抹在脸上搓了搓，说是洗脸，其实也就图个清醒。

推开屋门，晨光斜照进院子，第一眼他就愣住了。

昨天埋魔晶的地方，那几粒随手撒的白菜籽，己经冒出了芽。

不是那种蔫头耷脑的小嫩苗，而是挺首了腰杆，叶片绿得发亮，边缘还泛着一层水光，像是刚被露水洗过十遍。

“这……长得也太快了吧？”他蹲下去，手指碰了碰叶子，凉丝丝的，滑得不像野菜。

大黄狗从屋角挪过来，往他腿边蹭了蹭，鼻子朝那块地猛嗅两下，忽然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尾巴一竖，转身就往池子方向退了几步。

李凡回头看了它一眼：“你又抽什么风？前天追麻雀摔沟里还没记教训？”

话音未落，池面轻轻晃了一下。

阳光正好落在水面上，那一瞬，水面竟像映着星子，碎光点点，一闪而散。

再看时，又只是普通的一潭清水。

老龟浮在池心，壳上那片枯叶还在，可李凡总觉得它今天坐得比平时正了些，眼皮也不像往常那样全闭着，留了一条缝，正对着院角的方向。

他站起身，绕着院子走了一圈。

墙根下的野草原本是枯黄一片，现在却高过了脚背，叶片肥厚，颜色深绿，风吹过去，整片草丛都泛起油亮的波纹。

晾衣绳上的旧布衫无风自动，鼓了一下又瘪回去，像是被人轻轻拍了一掌。

“莫非是昨晚那石头真有热气？”他挠了挠后脑勺，“埋下去当肥料，劲儿太猛了？”

他越想越觉得靠谱，干脆回屋把锄头拿出来，准备去另一边翻地种豆。

锄头刚扛上肩，眼角余光扫到灶膛——昨天烧火用的黑铁片还插在那儿，边缘似乎多了道细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磨过一圈。

他出看了看，没看出名堂，随手又塞了回去。

“算了，等哪天闲了拿去镇纸。”

他走到院东头，开始翻土。

锄头挖下去，泥土松软得异常，像是被人提前泡过水。

他刚翻了两下，忽觉脚边一凉，低头一看，一株野草从土里钻出来，眨眼工夫长到小腿高，叶片卷了卷，竟朝着他脚踝缠了一下。

“哎！”他跳开一步，“你属蛇的？”

他抬起锄头就要剁，可那草突然不动了，软趴趴地垂在地上，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盯着那根草，半晌没动。

“这土……邪性。”

他没再继续翻，扛着锄头往回走，路过池子时，大黄狗突然窜过来，挡在他前面，冲水面低吼。

“又怎么了？”他皱眉。

狗不答话，只死死盯着水面。

老龟缓缓抬起脑袋，眼皮掀开，目光落在池底某处，背甲上一道纹路微微一闪，像是炭火将熄前最后蹦出的火星。

李凡心头一跳：“这老王八……啥时候学会打灯了？”

他弯腰捡了块石子扔进池里，啪一声，涟漪荡开，水面倒影竟和天上流云错位了一瞬——云往左飘，影子却往右移。

他眨眨眼，再看，又正常了。

“眼花。”他摆摆头，“太阳晒得脑仁疼。”

回到门槛，他坐下，掏出兜里的白菜籽看了看。

土是湿的，籽是干的，明天该浇水了。

他本想把籽撒在新翻的地里，可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算了，那边土太邪乎，还是离远点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