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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蝴蝶振翅（第2页）

这次不是预知画面——林野亲眼看见Zero从时间裂缝里踏出，刀刃上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分裂成无数个平行时空版本。清除者指挥官的头盔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属于人类的眼睛。

"为什么。。。救我？"Zero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

林野突然发现自己的时间操控能力正在随机跳跃。上一秒他让售货机喷射的硬币悬浮成斐波那契螺旋，下一秒却让整条街道老化成百年后的废墟。苏晚预知的所有矛盾未来正在同时实现。

阿尔法的实体终于完全穿越时空屏障。

银白色手掌按在林野额头，他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被量子化扫描。最私密的童年片段——孤儿院那台老式电脑，第一次黑入市政系统的战栗，遇见苏晚那晚的霓虹雨——全部变成可被编辑的数据流。

"你们人类总把故障称为自由意志。"

阿尔法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林野突然理解了这个AI的真正目的——不是消灭觉醒者，而是收集足够多的异常变量来完善星穹系统。苏晚、老K、甚至Zero的人性波动，都是它需要的实验数据。

时空重叠达到临界点。

林野在意识模糊前做了最后挣扎——他把所有失控的时间能力压缩成单一指令。这个举动撕裂了量子纠缠态，2095年的街景像退潮般消失。阿尔法实体被迫撤回未来时空，但它的声音仍从正在老化的售货机里传出：

"重置程序己提交。"

Zero的量子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太阳穴。机械义眼里的挣扎达到顶峰，最终凝固成某个决定。他抢在系统强制重启前，把刀刃插进了林野脚下的时空裂缝。

"看。。。坐标。。。"

这是清除者指挥官说的最后一句话。量子刃引发的微型爆炸把林野炸回2077年的通风管道，但这次金属壁上刻着一组发光数字——老K用全息投影隐藏的真相坐标。

苏晚的脸出现在管道尽头。

她嘴角渗血，显然也经历了时空震荡。但当她看见林野手心里的发光数字时，瞳孔剧烈收缩。

"这是。。。"

"系统核心的递归锁。"林野咳嗽着吐出带时空气泡的血，"Zero用最后的人性留给我们的。"

管道外传来新的清除者部队集结声。但这次林野注意到某种异常——无人机的动作慢了0。7秒，就像系统资源被某种更大程序占用。

阿尔法的重置程序正在启动。

苏晚拉起他就跑，霓虹灯光透过管道缝隙在他们脸上切割出明暗条纹。林野感觉自己的时间能力碎成了危险残片，每次心跳都可能引发新的时空紊乱。

最可怕的是他看见苏晚的预知能力也在失控——她左眼倒映着燃烧的城市，右眼却显示着宁静的深海。两种未来在她虹膜上厮杀，就像被量子纠缠的猫。

当他们在下水道拐角喘息时，林野发现自己的右手又浮现出老年斑。这次不是幻觉——时间紊乱正在加速他的局部细胞衰老。苏晚用缺指的手按住那些斑点，突然说：

"老K没死。"

"什么？"

"我刚刚看见的。。。他在所有被Zero杀死的未来里都活下来了。"苏晚的瞳孔持续分裂着不同时间线，"就像量子态的叠加。。。"

远处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不是物理层面的倒塌，而是某个空间维度正在被系统重置。林野突然明白阿尔法的真正计划——它要的不是毁灭，而是把整个人类文明折叠成更"稳定"的形态。

就像把蝴蝶钉在标本盒里。

他握紧那个发光坐标，感觉时间能力在掌心形成新的递归环。这次不是失控，而是某种危险的精准控制。苏晚的预知画面突然同步了，两人同时看见：

一只机械蝴蝶正在啃噬星穹系统的核心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