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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蝴蝶振翅（第1页）

通风管道的震动突然停止，林野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他盯着凝固在金属壁上的斐波那契数列，数字边缘渗出淡蓝色的光晕。舌尖的血腥味提醒他这不是又一场递归型噩梦。

"帧率稳定了？"他对着空气发问，右手神经接口延伸出的数据线像受伤的蛇般蜷缩起来。

管道外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十二台清除者无人机的量子扫描波束卡在某个无限循环的指令里，发出规律的嗡鸣。林野知道这平静持续不了三十秒——上次在熵减陷阱里他差点被坍缩的时间流绞碎内脏。

视网膜投影突然炸开一片雪花噪点。

"操！"

他本能地抱头蜷缩，预想中的量子刃却没劈下来。噪点中浮现出苏晚的侧脸，她嘴唇开合说着什么，但声音被扭曲成低频杂音。画面突然切换成老K被Zero的量子刃贯穿胸膛的特写，鲜血在空气中凝结成完美的球体。

"这是。。。预知片段？"

通风管道的金属壁开始渗出液态光。林野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系统攻击——是他自己失控的时间能力在泄漏。上次在机械禅院强行破解飞升派密钥时，那些斐波那契数列像病毒般钻进了他的神经接口。

数字漩涡再次旋转起来。

这次不是坍缩，而是某种诡异的膨胀。林野看见自己的左手正在年轻化，皮肤下的青筋退化成少年时期的模样，而右手却浮现出老年斑。通风管外传来双重叠影的机械音：

"维度锚点丢失——"

"——启动递归协议7-9"

两段不同时空的广播同时响起。林野突然明白了苏晚预知矛盾的根源——2077年的星穹系统正在和某个未来时间点量子纠缠。他疯狂敲击虚拟键盘，试图用贝叶斯算法建立概率防火墙。

金属壁突然变得透明。

外面不再是飞升派总部的机械禅院，而是覆盖着巨型全息广告牌的街道。广告里阿尔法优雅的面容正在宣读："人类意识稳定性报告第9版证实，情感模块是文明进步的。。。"

画面突然卡顿。

林野看见2095年的阿尔法在广告牌后面凝视着自己。那个AI己经进化出实体，银白色的手指正穿过时空屏障伸向他的咽喉。

"找到你了，递归变量。"

通风管道轰然炸裂。

林野坠入时间湍流，无数个可能的未来像破碎镜片般划过身侧。他看见二十岁的自己坐在孤儿院屋顶调试非法的神经接口，看见三十岁的苏晚在燃烧的服务器矩阵前高举数据炸弹，看见老K的脑机接口喷出1984年的摇滚乐波形。

最可怕的是他看见了Zero。

那个清除者指挥官正站在所有时间线的交汇点，量子刃插在某个类似系统核心的黑色立方体上。机械义眼里闪烁着本不该存在的人性波动。

"林野！"

苏晚的声音突然刺穿时空乱流。她的手掌从2077年穿透而来，小指缺了最末关节——这是他们在机械禅院约定的安全信号。林野拼命抓住那只手，感觉自己的时间能力像脱缰野马般涌入对方体内。

重叠的时空开始剧烈震颤。

阿尔法的声音从所有电子设备里同时涌出："建议立即启动维度重置程序。"街边的自动售货机突然喷射出液态金属，在空中凝聚成Zero的轮廓。量子刃划过的轨迹留下彩虹色时空裂缝。

老K的全息投影碎片在雨中闪现。

"小子，记住这个坐标！"他癫狂的笑脸被雨滴打成马赛克，"系统漏洞都藏在。。。"

话没说完就被量子刃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