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急忙上前:"休得胡言!"
徐荣不理他,首勾勾盯着皇甫嵩:"你。。。被骗了。。。董相国。。。虽然残暴。。。但至少。。。不虚伪。。。"他突然抓住皇甫嵩的腕甲,"小心。。。王允。。。他利用你。。。"
话未说完,徐荣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气绝身亡。
他的手依然紧抓着皇甫嵩的铠甲,死不瞑目。
皇甫嵩轻轻合上徐荣的眼睛,沉默良久。
田丰低声道:"将军,此乃离间之计,不可轻信。"
"传令,厚葬徐荣。"皇甫嵩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徐荣身上,"全军休整,明日开拔。"
入夜,西凉军大营篝火通明,庆贺胜利。
韩遂命人杀牛宰羊,大摆宴席。
皇甫嵩坐在主位,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将领们的敬酒。
"将军今日大破董贼,威震天下!"韩遂举杯高呼,"来日攻入洛阳,清君侧,将军当为首功!"
众将轰然响应。
马腾喝得满脸通红,拍案道:"到时候砍了董卓那肥猪的头,挂在城门上示众!"
皇甫嵩勉强笑了笑:"全赖诸位将士用命。"他转向田丰,"元皓先生,可有最新军报?"
田丰会意,起身道:"刚收到消息,关东诸侯己组成联军,推举袁绍为盟主,正向汜水关进发。"
韩遂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袁本初?西世三公的袁家?"
"不错。还有曹操、孙坚等豪杰响应。"田丰意味深长地看了皇甫嵩一眼,"若我军能与关东联军会师,董卓必败无疑。"
酒过三巡,皇甫嵩借口军务提前离席。
回到营帐,他取出那块血诏,在灯下反复查看。
绢布上的血迹己经发黑,字迹歪斜稚嫩,确实不像成年人的笔迹。
但玉玺印记看起来又十分真实。
"将军怀疑这血诏是假的?"田丰不知何时站在了帐门口。
皇甫嵩没有抬头:"元皓先生以为呢?"
田丰走进来,仔细检查血诏:"印记是真的,但。。。未必是陛下亲手所盖。"
"也就是说,王允可能。。。"
"可能为了大义,不得不行此权宜之计。"田丰正色道,"董卓废立天子,祸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血诏真假,还重要吗?"
皇甫嵩沉默良久,突然问道:"先生可还记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田丰一怔:"令尊皇甫节将军。。。不是战死在凉州吗?"
"表面如此。"皇甫嵩声音低沉,"实则是被宦官陷害,孤军深入,援兵不至,力战而亡。"他抬起眼,目光如炬,"父亲临终前对我说:为将者,当忠君爱国,但更要明辨忠奸。"
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韩遂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皇甫将军,可有闲暇?韩某有事相商。"
皇甫嵩迅速收起血诏:"文约兄请进。"
韩遂入帐,身后还跟着一个文士打扮的陌生人。
那人见到皇甫嵩,立刻跪地行礼:"在下贾诩,字文和,原为董卓帐下谋士,今特来投效将军。"
皇甫嵩眯起眼睛:"贾文和?我听说过你。董卓对你颇为倚重,为何叛他?"
贾诩不慌不忙道:"董卓残暴不仁,必不能久。诩虽不才,亦知良禽择木而栖。"
韩遂笑道:"贾先生带来重要情报。董卓己派吕布率五万大军前来阻击我们,三日后可达潼关。"
田丰眼中精光一闪:"吕布有虓虎之勇,不可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