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明鉴!”袭人扑通一声跪下,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如今宝姑娘虽走了,可薛家在京里势力盘根错节,奴婢怕……怕她们暗中加害。”
她偷眼望去,见林黛玉还是冷着脸,便又哭道:“奴婢小产之事,姑娘想必也有所耳闻。若不是宝姑娘……”
“住口。”林黛玉将棋子掷在棋盘上,“袭人,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林妹妹?”
袭人被她眼神里的寒意吓得一哆嗦,只听林黛玉继续道:“你在宝玉身边这些年,得了多少好处?二太太赏你的那些体己,够寻常人家过一辈子了吧?如今见风使舵,倒想起我来了?”
“奴婢不敢!”袭人连连叩首,额头撞得生疼,“奴婢只是想……想往后能站在姑娘这边,为姑娘分忧。”
“分忧?”林黛玉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你能分什么忧?是替我盯着宝玉,还是替我算计薛家?你小看我了,他们如今可入不了我的眼,我犯不着算计。”
“可,林姑娘,前日里你不还让紫鹃给我送了药材,可见林姑娘是个宽厚的。”
“我是让紫鹃给你送了药材,那是因为你是宝玉的姨娘,按礼儿,给你送的。却并不是特意的关照。”
“不管姑娘是否特意关照,我都记在心里了,我,我是真想还和原先一样,能入您的眼,”
林黛玉缓缓坐首身子,目光扫过袭人身后:“当年晴雯被撵出去,是谁在二太太跟前说她坏话?”
袭人脸色煞白,这些陈年旧事,她以为早就被忘在脑后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林黛玉站起身,“薛宝钗走了,你便想独占宝玉。可你忘了,你终究只是个妾。你心思太重了,之前把你撵出去,你就该在外面找个好人家算了,可你还是不甘心,一心想要再进来,现如今呢?你到底落下了什么?呵呵。”
林黛玉顿了顿,指尖划过袭人鬓边的珍珠耳坠:“人不能太有心机了,要有真心,。”
袭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她瘫坐在地上。“林姑娘,我,,,”
“你放心,你今儿来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旁人,你能不能抓住宝玉,那是你的事,可你想让我帮衬,打着我的旗号做事,那不成。我不会帮你这样的人。以后,你过的如何,那要看你自己个,我不会害你,若是你再有了孩子,我还会让人给你送东西,不过,那是礼节而己。”
“紫鹃。”林黛玉的声音恢复了平静,“送袭姨娘出去。往后,别让不相干的人再来扰我。”
袭人不得己,只好站起来对林黛玉行礼后离去,她这趟算是白来了,林黛玉不会害她,但一样不会帮衬她。
路都是自己个选的,她又能怪得了谁?
可袭人还是不甘心,她总要去想法子在府里立足,林黛玉不帮衬她,她就找旁人。
看着袭人扭扭捏捏的离去,紫鹃到有些不忍心了,“姑娘,你就真的不愿意帮她?”
“紫鹃,你,还有晴雯与袭人自小一起长大,先前都是跟着老太太,后来你跟了我,袭人跟了宝玉,可袭人却能为她自己个背叛了老太太,在告晴雯的状,现在又要背叛二太太,这样的人有她心里的苦,可这样的人谁敢帮衬呢?”
林黛玉说到这里,稍缓了缓,“紫鹃,你现在不是荣国府的奴婢了,你知道袭人曾经说你什么?”
“姑娘,她还私下说过我?”
“雪雁告诉我的,说袭人私下说你攀高枝了,但以后若是离了荣国府,不一定就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