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带着一大群人兴师动众赶去,连佛堂里念经的老夫人也被惊动。
“家门不幸,薛挽平时就轻浮放肆,下人有样学样,也不知羞耻,把咱们好好的侯府搅得乌烟瘴气。”
侯夫人痛心疾首。
陆书瑶也趁机告状:“祖母,你要罚她,这个四嫂心不向着咱们侯府,自己戴金戴银,却对我们抠抠搜搜。”
老夫人始终沉着脸。
一行人赶到佛堂后面的小树林,四下静悄悄的。
“人呢?”老夫人面色不豫。
侯夫人看了眼报信的小丫鬟。
小丫鬟忙说:“在西面,靠近后花园的小湖边。”
“这贱骨头的小荡妇,专找避人的地方做这种苟且事,湖边树多草密,正好遮人耳目,咱们放低声音过去,必定要人赃并获。”
侯夫人让下人都熄灭了灯笼。
一行人悄无声息穿过小径。
到了湖边,借着微弱月色,隐约看到亭子旁的柳树下有两个影子紧紧叠在一起,亲密至极。
侯夫人心里大喜。
“果然在这里,去,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拿下!”
几个婆子冲上去,不由分说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扯开。
“秽乱内宅,败坏门风,这贱婢必须沉塘!去兰芜院,把薛挽给我叫来!我要让她亲眼看看,她调教出来的好奴婢!”
侯夫人一边怒骂,一边往湖边走。
素娟跟在后面点灯笼。
亮光骤起,把周围一切照得清清楚楚,侯夫人的脚步猛地刹住。
一瞬间瞪大眼睛。
湖边的两人,怎么是宝珠和薛挽。
“那男人呢?”侯夫人下意识脱口问出。
“男人?什么男人?”
薛挽衣服湿淋淋的,抱着手肘发抖,张着困惑无辜的一双眼,和赶来的众人面面相觑。
尚妈妈这时从人群里挤出来,诧异,“哎呀,夫人,老夫人,这是干什么?怎么都聚到湖边了?”
侯夫人的脸色变了几变。
怎么出了岔子。
和宝珠苟合的护院哪里去了。
带着这么多人兴师动众赶来,如果什么都没抓到,岂不是成了笑话。
拿不住薛挽的把柄,她儿子一百二十八台的聘礼就没着落。
数不胜数的嫁妆,日进斗金的铺子,也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她接受不了。
“你这贱婢!”
侯夫人不由分说,通奸的罪名必须落在宝珠头上,“半夜在林子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已经叫人看见了,还不跪下认罪!”
宝珠一脸震惊:“我今夜一直和小姐在一起,小姐下水,我在湖边拉着绳索,这怎么算见不得人的勾当?”
侯夫人不信。
“胡说!薛挽,是你提前知道了此事,来替这贱婢遮掩,你好大的胆子!”
又说,“调教不严,主仆同罪,把你们两个都抓起来,打一顿就什么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