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跪下喊冤枉。
“够了!”
老夫人被吵得头疼,斥了一声,看向薛挽。
“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夜为什么在这里,还弄的浑身湿淋淋,有下人看见你的丫鬟通奸,又是怎么回事。”
薛挽这才跪下,双手奉上一个玉匣,清清楚楚解释:“我在这里,是来为老夫人采药。”
“少铮兼祧二房的喜宴,老夫人因为痰症复发没来,孙媳一直记在心上。
今早听尚妈妈说,湖底生长的龙须藻治痰症有奇效,而且要新鲜采摘的才最好,我水性一般,夜里怕出危险,绑了条绳索叫宝珠在岸上牵着。
前面好几趟下水都没找到,宝珠怕我着凉,抱着我给我取暖。下人多半是看错了,只远远瞧见两个影子挨在一起,就以为有人做出丑事。”
侯夫人气得面颊扭曲。
“满口谎话,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孩童好哄骗不成?”
尚妈妈立马开口:“今天半下午,老奴就出去买绳索,还有专门在水下照亮的油罩灯,那阵子天都没黑,去铺子一问就知真假,小姐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能提前准备这些东西。”
一片孝心,有凭有据,无可指摘。
侯夫人难以置信,见鬼了一样盯着薛挽。
老夫人的脸色冷了下来。
“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带着一群人过家家,你这个主母,就是这样当的。”
侯夫人心口一沉,强笑辩解:“是小丫鬟乱传话。”
“捕风捉影的东西,不查证,你就信,你是瞎子,还是呆子。”
老夫人一点儿面子不留。
“随便一句话都能把你耍的团团转,这个家你管不了,就交出中馈,有的是人管。”
侯夫人再装不出笑来,低了头:“母亲教训的是,儿媳糊涂了。”
老夫人哼一声,扫了眼薛挽。
“既然有孝心,带上你采的药,到我院里换身衣服再回去,免得着了凉。”
侯夫人咬牙。
看着薛挽带着宝珠,毫发无损离开,气得不轻。
——
婆子领着薛挽,先去厢房换了衣服。
然后把人引到正屋。
“老夫人吩咐,叫四少夫人在这儿等着。”
说完退出去,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摇曳。
宝珠搓搓手臂,不知怎么心里发毛,小声嘟囔:“这屋子鬼森森,怪瘆人的。”
尚妈妈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乱说话,这可是老夫人的院子。”
没等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
门被推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扛着什么东西,随手往地上一扔。
“砰!”一声闷响。
是一个被绳子捆结实的男人。
宝珠和尚妈妈定睛一看,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不就是她们不久前合力打晕,悄悄藏在小树林里的护院。
老夫人紧跟着走进屋内,目光锐利扫过薛挽,喝斥。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