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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第2页）

持剑的女人眉毛都没动一下，“但行好事。”

“什么意思？咱说话不扣费，不用这么省字数啊老大。”

鲜红的血从门内涌向门外，红色的液体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分外刺眼，就在此时，一把木剑直直刺出，普通人听不见的一声脆响，屋子里的惨叫声终于传了出来。

“够了。”防盗门被打开，屋内的血腥味扑向二人。

恶鬼如烟如雾盘踞在天花板，底下一地辨不出来的碎片，还有一个似人形的血肉团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着血。

觅食被打断的恶鬼露出利齿，它甚至还在咀嚼，正是地上那团生物的眼睛。

“你的仇已尽。”一打黄纸撒开，恶鬼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化作人形正欲躲避，剑光袭来。

木剑应当是没有剑光，正如伤不了人那般道理，但恶鬼就是被这平平无奇的一剑刺中，撒入半空的黄纸将它团团裹住。

无法动弹的恶鬼啸叫着，在有修行的人耳中听来，穿透力极强，仿佛要钻进人的脑髓。

但持剑者面不改色，“你命不该绝，寿数未尽，遭人杀害本无辜，但为报仇害人命十数条，将判阿鼻地狱服刑至所有受害者往生为止。”

恶鬼却停下啸叫，阴魂般悉悉索索的笑声立体环绕着，将本来听不见叫声还算镇定的运动装吓得躲在持剑者身后。

“受害，没有。”恶鬼断断续续地讲着，“他们，我，吃了。”

躯体被它摧残，灵魂被它咀嚼，还有什么受害者往生？

比起至今都在经受的死亡痛楚，她犹觉不够。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持剑者慢慢念着，“我知你的仇怨，阴间的事我无法插手，但人间的事还有余地，你愿意再做一遭人吗？”

“滚开……”恶鬼又要啸叫，多年来她凭本能一遍一遍在黑夜中寻觅仇人，如今大仇已报，仇人尽死，即便堕入地狱她也无怨无悔。

“做人总比做鬼好！”运动装听明白这鬼好像有冤屈，也不提钱不钱恶不恶的事了，从持剑者身后探出头，“你的仇人比你多活了多少年，享受了多少人世间，你不享受多亏心！”

至于被鬼追杀着能有什么享受就不好说了。

恶鬼停下挣扎，她的神志还不清晰，只听见自己比仇人亏了就难受，“恨……”

“再做一遭人吧，鬼气消磨时，罪孽洗刷，便可转世重生。”持剑者捏出法印打入恶鬼身，鬼气翻涌之际，用于定身的黄纸渐渐落下，约束力稍弱时恶鬼趁机逃出房子。

一道黑气遁向远方。

“啊，逃跑了。”持剑者不走心地收起剑。

运动装看得跳脚，“老大，我们不追吗！”

“养不起。”对方慢吞吞地答，“活人要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