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苗忍俊不禁道:“急匆匆的,跑这么快。后院也还好啊,就是。。。。。。味道臭了点。”
第三关是文试,新兵们坐在桌子前写试卷,季同岳是监考官。
试卷是朱苗亲自出的,内容从简到易。简单的题目占比最大,比如有:该怎么称呼爸爸的兄弟姐妹、一百以内的计算题、写出三种夏天常见的花。
然后就是难度中等的题目,写出古诗文上下句、难度中等的算术题之类的。
难的题目呢,朱苗居然直接从翰林院的题库里翻出了一些放进去。张禹偷瞄了一眼,反正他也就只看懂了题目。
怎么解题?不知道。
所幸这种题目占比最小,就算全部都没写也能拿到一个不错的分数。
比较有意思的是,题目并非是从易到难排布在试卷上,而是将顺序打乱。所以你会在刚答完爸爸的哥哥叫什么后,紧接着就要回答“请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题,从用人选才方向浅析,执政中官员应有的自主性和服从性之间的关系,五百字以内。”
这不纯纯搞人心态嘛!
第三关是今天最后一关,新兵们考完后就可以离开准备第二天的选拔了。试卷呢,由朱苗亲自连夜改出来,赶在第二日选拔开始前公布成绩。
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张禹提着水壶,给守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士兵倒了碗水,道:“兄弟,喝点水吧。”
“谢谢张兄弟,对了,你怎么来了?”
张禹道:“我那边事情办完了。祝兵长说,你们过来帮忙辛苦了,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搭把手的地方。”
“害,不用,这跟我们训练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士兵笑道,“况且,祝兵长做人厚道,管饭还给酬劳,大家伙都很乐意帮他办事。”
“等事情结束后,咱们再一起聚聚,放松一下。”
“好。”士兵乐呵呵地应了。
张禹往考场里看了看,只见季同岳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下都没有眨过,盯贼一样防着下面考试的人。那群考生中不乏有见到黑字就头疼的粗人,被拉来做卷子已经很难受了,还要被季同岳这么盯着。。。。。。两方真是又尴尬又窒息,恨不得快点结束这种折磨。
张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士兵瞧他一眼,问:“你在笑啥?”
“你说季同岳眼睛酸不酸啊,有必要这么盯着吗,里面估计有些人连别人写的答案都看不懂,哪里会作弊?”
士兵道:“季兄弟办事认真。考试刚开始的时候,有考生不会写自己名字,愁得两手是汗,把卷子都打湿弄破了。季兄弟亲自帮他换了一张新卷子,又问了他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写给他看,让那人抄到卷子上面。唉,反正那样的人肯定通过不了,季兄弟何必费这苦心呢?”
张禹听了这话,方才脸上的嬉笑神情一扫而尽。
“有人提前离场吗?”
士兵摇头,疑惑道:“是诶,奇怪,怎么到现在都没人离开过?里面应该有很多人要交白卷啊?”
张禹看向季同岳,那人执拗地“监视”着下面的考生,仿佛他面前坐的不是一群大老粗,全是科举场上的饱读诗书之士。
是尊重。
他给了下面那群人尊重。
张禹没那么高风亮节,背后在朱苗面前给季同岳上过不少眼药。说他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又说他假清高,真小人。季同岳不像陈鸿,是个会谦让的君子。张禹嚣张,他气焰还要比他再高一丈多!
所以两个人很对不上脾气。
朱苗在的时候还好,她不在的时候,两人说不了五句话就能吵起来。
虽然比武输多赢少,但张禹从没觉得自己比季同岳差在哪里了。直到这一刻,他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了自己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