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银笛骤然爆发出璀璨白光,门核碎裂,化作点点星尘,融入众人眉心。
裴承志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意识如沙塔般崩塌,最后只留下一句不甘的低语:“你们……赢不了永恒的循环……第九门……终将再启……”
图书馆归于平静。
裴渊残念微微一笑,身影渐渐消散:“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沈昭抱着昏迷的牧童,轻声问:“我们……回来了吗?”
“正在回归。”莲迦睁开眼,“双相桥稳定,生命体征正常。而且……”
她指向窗外。
只见疏勒城上空,十九铃再次齐鸣,这一次,不再是九次,而是整整十八次!
每一次摇响,都有一道新的光柱升起,连接十二遗址之外的第六方位??那里,原本只是一片荒原,此刻竟浮现出半透明的建筑轮廓:一座学堂的模样。
“音律堂分院?”摩罗耆惊讶。
“不。”沈昭望着那光影,“是梦校。专为像牧童这样的孩子准备的。”
数日后,牧童苏醒。
他第一句话是:“我想学写歌。”
三个月后,极北冰窟。
探险队奉命探查异象源头,带回一面破碎的铜镜残片。经莲迦解析,镜背铭文显示:
>**“第九门已启,然执钥者非一人,乃众心所聚。梦不可控,唯情可承。”**
与此同时,西域各地陆续出现奇异现象:
-伊州农妇梦见亡夫指引,挖出埋藏百年的灌溉图谱,重现古渠;
-龟兹盲童一夜之间竟能准确演奏失传乐章,自称“有老人教我”;
-楼兰边境哨所,士兵集体梦到一场未曾发生的大战,提前布防,挫败突袭。
人们开始相信:梦,真的活了。
一年后春日,沈昭收到一封匿名信,附带一枚青铜小铃。
信上只有一行字:
>**“我在楼兰等你。带上你的笛。”**
他没有立刻动身。
而是先去了新建的梦校。
操场上,上百名孩童正跟着老师学习基础音律。牧童已成为助教,手里拿着一把特制的小笛,耐心纠正一个女孩的指法。
沈昭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女孩突然吹出一个完整音阶,清亮如泉。
他脚步一顿。
回头望去。
阳光洒满庭院,铃声随风轻响。
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扇门等待开启,这片土地上的梦,再也不会孤单。
而他,也终于可以从“兵王”,真正成为“执笛者”。
风起时,他取出胡杨木笛,吹了一小段新谱的旋律。
那是孩子们编的第一首合唱曲,名字叫《醒着做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