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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天宫识海（第3页）

“钥匙不在外面，而在中间。”他喃喃，“中间……是指这里？”

“不。”裴渊摇头，“是‘中间之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少年缓步走入，身穿粗布衣裳，赤着双脚，脚底渗血，却毫无痛觉。他手中握着一支黑笛，眼神空洞。

是牧童。

但又不是。

他的瞳孔深处，浮现出另一张脸??裴承志。

“欢迎来到终局。”那声音从牧童口中发出，却属于裴承志，“你们以为改写规则就能终结轮回？可笑。真正的权力，从来不属于守护者，而属于敢于焚烧一切的人。”

沈昭上前一步：“放了他。”

“放了他？”裴承志讥笑，“他已经选择了我。就在你们开会时，他亲耳听见了千万亡灵的哭嚎??那些因战争、饥荒、压迫而死的人，他们的梦从未被倾听。而现在，我要让他们以火焰的方式发声！”

“那你和梦噬有什么区别？”莲迦怒斥。

“区别在于，我清醒。”裴承志举起黑笛，“而且，我有钥匙。”

他指向门外心形晶体。

刹那间，整个图书馆开始崩塌。

书架倾覆，记忆碎片燃烧，化作黑色蝴蝶四散飞舞。摩罗耆吹响骨笛，试图稳住空间结构；阿糯弹奏古琴，释放镇魂波；苏梨闭目吟唱，用童音编织防护罩。

沈昭冲向牧童，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没用的。”裴承志冷笑，“他已经不属于你们了。”

就在此时，银笛忽然自虚空中飞来，直插入门核中央。

一声清鸣，响彻天地。

所有人一震。

只见银笛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文字，竟是十二城百姓自愿签署的《共感誓约》副本??每一个签名都代表着一次真实的倾听、一次情感的交付。

门核开始颤抖。

“不可能！”裴承志咆哮，“这种软弱的情感怎么可能撼动源初之力！”

“因为你不懂。”沈昭站起身，目光如炬，“梦的力量，从来不是控制，而是联结。你追求绝对清醒，却忘了人之所以为人，正因为我们会痛、会爱、会为他人流泪。”

他取出胡杨木笛，轻轻放在唇边。

没有吹奏《安魂调》。

而是吹了一首极为简单的曲子??牧童第一次见他时哼的那首北地民谣。

音符跳跃，稚嫩却不失真诚。

紧接着，莲迦哼起龟兹古谣，摩罗耆敲击骨节打拍，阿糯拨动琴弦，苏梨轻声应和。

五重旋律，渐渐融合。

门核的跳动开始紊乱。

牧童身体一僵，眼中裴承志的影像剧烈扭曲。

“不！你不能打断契约！”裴承志嘶吼，“他是我选中的容器！”

“错。”沈昭停下笛子，直视牧童双眼，“没有人能替你做选择。你是谁，只有你能决定。”

牧童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突然，他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救……我……”他终于挤出三个字。

沈昭毫不犹豫扑上前，紧紧抱住他。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