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好教育”之风正浓,市教育局领导提出逐渐培育出好学校、好校长、好老师、好学生和好的教育生态这一五好教育氛围。对于一所学校的来说,校长可谓重中之重。“好校长应该是智慧型的!”作为“全国十佳卓越校长”的邓云洲对于这个角色有独特理解。
(1)好校长——做智慧型好校长引领师生挑战。
“所谓智慧型校长首先就是能按照教育规律,调动社会资源,根据学校的历史传统逐步形成学校品牌,选择突破口,实现以点带面。”邓云洲说。而作为一个智慧型校长,必须关注五点:即培养干部人才、建立学校规章制度、加强教师队伍建设、强化校园文化建设,探索课程再造。
“我认为学校取得现在的成绩,首先是校园文化精神得到彰显,而广大附中的精神就是‘亮剑’精神——明知对手强大也敢于‘亮剑’,这是一种敢于战胜自我的精神。”其次,学校对课程的“加工”和改造能力也十分重要,据邓云洲介绍,目前语文、数学、物理等科目已有相应的校本教材,英语校本教材将从下学期开始投入使用。
(2)好老师——三级培养制让年轻老师成专家。
目前广大附中两个校区共400多名教师,平均年龄不到30岁,是一支非常年轻的教师队伍。“这样的教师队伍有优势,就是有活力、可塑性强。缺点就是没有经验,所以培训就非常重要。”在广大附中,学校依据教龄设置三级教师培养制度。
“第一阶段对象是教龄为0~3年的年轻老师,目标是让教师站稳讲台。这段期间的培训强调实用性。其次,骨干教师工程对象是教龄在3~8年的中青年教师,目标是让老师形成教学风格。最后是专家型教师培养,一个研究课题从怎样开题、研究最后怎样形成报告和结题,学校提供培训,最后老师能驾轻就熟地申请各级政府课题。目前,广大附中教师科研经费政府资助部分已达200多万元。”邓云洲说。
(3)好学生——充分尊重学生,让学生成为主人。
“以生为本,与时俱进”这是广大附中的办学理念,“本是什么?本就是中心,就是学校办学教学的出发点,一切都是归到学生的健康成长。”邓云洲认为,“以生为本”首先在价值观上要充分尊重学生。“学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把他当成一个被动的人去看待,学生取得的成绩学校都要非常隆重的表彰。”据邓云洲介绍,学校为获得全国一等奖以上的学生分别在黄华路校区设荣誉墙,在大学城校区建“星光大道”。此外,学校还设置了“八一勋章”、“黄华勋章”和“校长勋章”。
“其次,行为观上全面依靠学生。包括团学会、学生会社团等都是学生为主导,自己来做的。老师是旁观者、引导者,组织者永远是学生。我们要给学生一个平台,把他们主体地位充分展示出来。”邓云洲说。
邓校长的智慧,还体现在他的管理境界上,据《中国教育之声》网报道,2012年8月29日,在中国教育之声论坛暨卓越校长年度盛典颁奖礼的圆桌论坛中,重庆巴蜀中学校长王国华、广州大学附属中学校长邓云洲、北京金台书院小学校长张弦,以及著名教育家魏书生、冯恩洪就教育的改革、创新、公平、可持续发展展开了讨论。其中,邓校长就如何做好校长,实现对学校的良好管理谈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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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校长圆桌论坛
谈到学校的管理,广州大学附属中学校长邓云洲强调了校长在办学中的作用,以及当前教育模式下,校长所面临的困境。“现在中国不缺乏非常优秀的校长,但缺乏一些有志向、有抱负的校长。因为很多校长他知道怎么去做,启发式的、因材施教的这样一些方式去做,但是他仍然放不下心中那一道升学的坎,所以很多的先进教学理念,各种先进的教学模式,在很多学校做起来就不伦不类了。作为校长一定要静下心来,按照教育原本的规定,脚踏实地,根据每个孩子的特性把每个孩子教育得最好。”
邓校长就是这样一位胸怀学生、心系教育、富有生命**和教育情怀的校长,这从他自己的随笔中也可以看得出。
三、邓校长笔下的生命感动和教育情怀
生命感动
我们每个人都是生命的过客,当我们耄耋老矣,即将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唯一的财富就只有那些还能让你闪着泪光的记忆,当一生装满了感动,我们会安详地去另一个世界,我们没有了装也装不满的物质欲望,因为那个世界并不需要这些。
当着手想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几天来一直在回顾我生命中的感动,有些情节现在想来亦还感动,我在想,一旦你拥有感动,她是永远也消费不完的生命财富。
记得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那时社会刚刚开放。父亲是个不安分的人,背负着五个儿女的养育重任。他从银行贷款与人合买了一辆卡车搞运输。那年春节放寒假,父亲执意要来大学接我,车开到了师大,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要随同回乡,我和父亲只能站在没有篷的大卡车的车厢上。农历的12月,南昌的天气又潮又冷,风又大。站在车上夹着雨丝的风钻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这场“苦旅”想是父亲和我都始料不及的。我们相拥着蹲了下来,看着直哆嗦的我,父亲脱下了他的棉衣,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42岁的父亲搂着20岁的儿子,我的心与车外寒冷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眼泪随着风在不断的飞,那一刻,我理解了什么叫父爱。
岁月如梭,我也做了父亲,那一年寒假我调来广州工作,一家人都到汽车站送我(因买不到火车票只好坐汽车),儿子在爷爷的怀抱里一直高兴的玩耍到了车站,不到三岁的儿子并不知道我要去外地工作。他满以为是一次高兴的出游,当我上了车,隔着窗户与家人谈话时,儿子突然发现我要离开了,哭着、喊着要上车,没有人能制止他,父亲只好把我的儿子从车窗递给了我,我接过儿子,他那挂满泪水的小脸,一时破涕为笑了,我搂着儿子久久地抱着,车缓缓地启动了,儿子又被传了回去,他在爷爷身上使劲地又抓又打,爷爷的脖子被他的小手竟抓出了道道红印,那时我有一种被需要的感动。
来广州工作了半年,暑期很快就到了,我一刻也没停赶着回南昌看妻儿。到了广州车站,人头攒动,我也是大包小包一身,跟着人群缓缓地行走着。我的前面是一对老夫妻,一幅明显的经历过农村艰苦生活的面容,他们搀扶着、艰难地前行。突然,大爷的鞋子被踩脱了跟,我看到了大娘俯下身去,亦步亦趋地追,帮大爷穿上。那一幕只是几分钟,却让我思索了好几年。我想,在他们的情感世界里,是那么的质朴,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弥久,也许他们的生命真的合二为一了,直到有一天他们手牵着手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生命之中,他们的全部意义都在其中了。
来到了中学工作,让人感动的东西很多。最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开学,在校门口我看到一个女生拖着一只沉重的行李箱,无望的四处看着,我走上前问道:“同学是住宿生吗?”“是的,高一的新生”她怯怯地回答道。“要去宿舍吗?”我问,“是啊。”她回答,“我帮你一起抬吧。”我说,她看着我,点点头。我们一起抬着行李箱走进了校园。她问:“老师,你是教什么课的?”显然她是心存感激,找些话要跟我说。我说:“我是学校的工人,专门为你们服务的。”她狡猾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着话我们就到了宿舍,她说着谢谢,我就离开了。
开学两周过后,一天下午有个女生来找我,微笑着进了办公室,给了一张条子给我,说了声谢谢就跑着离开了。我分明认出了她,但很诧异。我打开这条子一看,上面写了两句话,未落款,写道:“原来你是校长?谢谢你,广附的‘工人’。”那张字条竟然让我两眼湿润了,至今我仍不知道这女生是哪一班的叫什么名字,但我深信那是有着一颗感恩之心的同学,这么一件原本不经意的小事,我想我一定会记住很久。因为我的学生也教会了我感激。
几则小故事,写着写着我陷入了深思。感动并不同于激动,它不需要那么激烈,那么剧烈,那样大的心理波动,情绪上的大悲大喜,观念上的大彻大悟。它是细微的、内在的,甚至可以是平静的。感动也不同于感激,它不是对小恩小惠的报答,它是心灵对原来那个世界的参悟,意识到了我与自然、我与生活、我与我身边人的关系,是心灵深处对自然、对生活、对生命本身的答谢和赞美。
理想是灯,指引前进的方向;理想是火,点燃前进的**。邓校长一直强调,教育人必须有教育理想和教育情怀,在理想和情怀的引领下,追寻教育的梦。下面就让我们来看一看邓校长的博客,一起来感受一下“理想的力量”吧。
我的童年时代是在原生态的贫穷山村度过的,体验着“昼出耕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的忙碌,在乡村的嬉戏中度过了小学五年的童年生活。
初中是在离村庄约一千米的山坡上。上公社中学的时候,学校尚未建好,只是几间风雨飘摇的课室。当时校长领着全校师生半工半读,一边读书一边建校。经过两年的努力,我们硬是建起了可以上课的教室。两年里我们为学校砍柴火、放牛、种田,上课读《毛选》。有一个上海知青是我们的语文教师,他为了鼓励我们多读多背,就设计了一个表彰栏,背一遍就贴一个五角星,他说,能背和能默写五篇文章,将来一定上大学、当记者。上大学、当记者对于一个封闭山区的学童来讲,是多么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啊!但那以后,我真的开始做梦了。
除了熟诵《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等《毛泽东选集》著作外,我把能找得到的有限文学作品都读遍了。通过读书,心灵的窗口终于打开了一个天窗。
随着我们的毕业,公社二年制初中又办起了二年制高中,我们又顺理成章的上了高中,没有任何考试。上了高中,半工半读取消了。一个星期只有一天劳动课,算是重视文化课的学习了。那儿的师资条件很差,在教过我们的老师中,只有一个是中专毕业的,其他都是代课教师。我的语文教师还是那位上海知青吴老师,他经常让我们把课文改写成戏剧、相声,然后让我们自导自演,这极大地调动了我们学习的积极性,在这个基础上,学校成立了文艺宣传队,我成为主要演员。除了在学校表演外,我们还深入各村演出,那段时光,单纯而快乐,在旷远无名的山村里感受青春生命深切的跃动。
高中毕业,正好当年恢复高考,我茫然地走向考场,分数下来,数学得了6分,我甚至不知道这6分是怎么得来的,那一刻,望着分数单,没有悲愤,只有麻木。那个大学梦似乎是水中月亮,似那么近又那么遥不可及。
那个时候,农村孩子的归宿,就是“广阔天地”,我回去当了农民,当了三个月的农民,我脑子里总是浮现那个抹也抹不掉的大学梦。我托人到县城里买了一套高考复习资料,开始了无可预知的,不知终点的一场未来之旅。
又一年高考结束了,那个夏天酷热无比,我和母亲在稻田割禾。时值中午,我浑身是汗,我问母亲,如果今年我考不上大学,能否让我真正回学校复读一年,我想还有一年,我一定能考上。说着话,大弟带着三个弟妹排着一线往田野跑来,大弟的手中挥着一封信,一边跑一边喊“我哥考上大学了。”我和妈相视无语,一个童养媳出身未上一天学的母亲,只是说了一个字“好!”当我拿着录取通知书,知道被录取到“师范大学教育系”学习时,我知道这辈子就姓“教”了。
在学生们的生命历程中,原来他们的心灵就纯洁得像早上刚刚显露的一缕清白晨曦,在他们的生命历程中,他们渴望的只是成长再成长。如果我们的教育工作,能给每一个学生一种理想和信念,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成长成原始森林中让人为之震撼的参天大树。
回顾生命历程中的黄金岁月,与现在的孩子相比,在物质文化与信息等方面,我们成长的环境几乎接近原始,也许正因为这种原始,我们有了“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自然情致,这种自然也许是人成长的最朴实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