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仿佛大不一样,但对那场婚事,她回头再看,多为唏嘘,多为反思。
现在这一门婚事,才开始,说反思太早了,更多的是奇怪。
她奇怪自己的境遇,恍惚自己的经历。
更震惊自己竟然默许了它的成立。
哪怕入了洞房,屏退了一干人,红盖头也被她自己取下了。
她看到满屋的喜庆,眉眼亦有疑惑。
小云看出了她的疑惑。
“王妃是担心吗?”
言似卿回神,撑着下巴道:“还是惊讶,我有说过我不喜欢闹洞房这样的喧闹吗?”
她的手指摸过脸上近乎没有的妆容,跟寻常没什么两样。
连这一层也是省了的。
上门主事的廖家老祖母当时抚摸过她的脸颊,低声过一句。
这
样也很好。
是吗?
言似卿知道确实如此。
她不喜欢“配合且成全他人唯独不利于自己”的礼节。
事实看来,其他女子也不喜欢。
不论老少。
小云:“很久以前,您偶尔说过觉得有些礼节过于繁琐,其实对于新娘来说很累,那时是说别人的婚事。”
“前些日子负责操办婚事的礼官来问过您,是否要隆重但简单,少折腾您,您当时说了可以适当删减。”
她忙,对婚事没有亲自过问,本身皇族婚事也有不知道多少人负责,当事人只要人到场即可。
言似卿就没费心过,她甚至没仔细管其中细节。
所以一路下来,才察觉环节少了一些。
确实隆重又简单。
体跟面都有了。
好像是说过,但那是寻常日子中的闲谈。
看来是小云或者若钊这些人记下了。
也可能蒋晦记下了,那时他也在场?
蒋晦知道她不喜欢,也愿意配合,但还是让礼官问了她真正的意见,确定了才这般操作。
对此,言似卿不清楚,她记忆再好,也不会把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记在心上。
那时也没想过自己也还会有一场婚事。
她坐在榻上,靠着软垫,瞥过自己先取下的红盖头,再看小云自顾自准备的热乎吃食。
小云又问她是不是紧张。
小云是小姑娘,这种询问可能有其他意思,他们这些小孩,可能比她更紧张。
言似卿觉得好笑,想了想,说:“可能你家殿下不乐意听,本身这话也不合时宜,但我确实非第一次成婚,心境大不一样,不似小女生那般青涩不安。”
“不用担心我。”
她说这话时真心实意,并不觉得这种婚姻中的男女之事有太大避讳之处。
也没太留意小云的反应,毕竟红烛光下,看不清脸面,而后她也顾自吃了点。
小云愣了下,红着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