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憬腰后坠痛着,撑着人才堪堪能站着,他瞪了眼蔚绛,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发觉自己双脚离了地,被人按着后腰打横抱了起来。
这人身上的气味他仿佛闻过千百回,即使面生,却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像容宴!
沈憬霎时瞪大了眼,盯着那人的下颚失神,甚至连反抗都忘了。缓过神来时,他已经被人放到榻上,欺身压在身下,他却鬼使神差地不愿推开那人。
光影重叠下,视线一阵朦胧,他抬起手捧过蔚绛的一侧脸,那张幻想的面容却一瞬即逝。
这不是容宴,不能和他做这种事。
他神志清醒了些,狠狠向外推了推那人,那人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沈憬瞪着压在他身上的人,冷冷道:“休想拿我作你的解药。”
“弓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快忍不住了殿下。”蔚绛按着他右肩,将他死死摁在榻上,得闲的一手凭着记忆去摸他的敏感处。
沈憬被他摸得难捱得低吟了句,眼睁得更大,怀着怒意扼住了他的脖子,“你……滚出去!”
他被磨得软成了一滩水,掐人脖子的手也使不上力,逐渐松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蔚绛欺压得更近。
蔚绛勾了勾唇,按着他后脑与他交换了一个吻,吻过舐唇,品味着残留的清甜,“嘴别犟,殿下的身子可是实诚。”
见那人被他吻得双眼迷离,他更是兴奋,重又扣住他的肩膀,三两下被从他腰下扯出了那条金镶玉腰封。
沈憬再不动作,两眼空荡地注视着半空,就连两只手都自然曲着放在身侧。
容宴都死了,他又不是贞洁烈妇,为一个死人守着节做什么?他自嘲地笑,认命似的任由那人动作。
须臾间,他的锦袍也落了地,那人却忽得没了下文。沈憬刚纳闷,想出声咒骂一句,自己腰腹某处却倏地被一片柔软触着。
他低头去看,发现蔚绛在亲吻他腰上那点新伤——那日夜袭蔚府,没防住蔚昀的暗器而留下的。
方才蔚绛因着情药攻击理智,急不可耐地扯去沈憬的衣衫,却在那道伤疤赫然入目时慌了神,不知怎得就鬼迷心窍吻了上去。
怪不得一捏他腰就站不稳,原来是新伤叠旧伤。
沈憬看着他吻着那愈合未久的浅红色伤疤,一如多年前情动时,容宴将他上身的大小伤疤一一吻遍,酥麻生痒意,却无端生了几分莫名的情绪,就算被吻得难受,也舍不得推开。
“疼不疼?”蔚绛那点蒸腾的欲望忽而消散了些,攒了些理智,还是忍不住问。
沈憬不做回音,只是闭上了眸子,唇瓣翕动,“别留在里面。”这一句简短,却是彻底默许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蔚绛被折磨得神志都涣散了些,依稀能听见他的话语,带着些调情的意味,道:“还怕有了身子?”
…………
晨露透过纱窗洒进红宵暖房,照亮这一室旖旎。
蔚绛还在熟睡,却猛然间感受到一杯冷水浇在他的脸上。
他睁开惺忪睡眼,却发现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目光锐利,那人似是起了杀念,想将他的头颅割下来泄愤。
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的视线不自觉朝着那人颈下三寸看去,那里满是他留下的红痕。
“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沈憬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他早已穿戴整齐,看样子已经醒了一阵了。
蔚绛彻底清醒过来,伸展了一番胳膊,偶然瞧见手臂上血迹已经干涸的几处掐痕,诽腹一番,用胳膊撑着半边头,眼含笑意望着那始作俑者。
“殿下昨日首肯的,怎得今日便跟个被乱兵侮辱的良家少妇似的,现在悔了可没得回头药吃。”
沈憬确实懊悔昨夜的冲动行径。天未亮,刚一睁眼,却发觉自己被人紧搂在怀里,后知后觉那一场旖旎幻梦都是真的。
他看着那人轻佻惬意的模样,不由得将瓷盏握得更紧,他一字一句道:“昨日一场,本王冲动之举,出了这门你就该忘了。”
蔚绛似是被这番话逗乐了,他嗤了声,故意说:“如何能忘。忘了美人在我身下承欢的漂亮样子,忘了他意乱情迷时肆意抓着我后背的手,还是忘了那一声声情到深处的喘息?”
沈憬被他这番话激怒,恨不得用手中杯盏狠狠地砸在他脸上,将他那副上不了台面的死腔调彻底砸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