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抱着被子坐在**,对他吹胡子瞪眼:“鬼才懒得管你!都是因为你,我在这里什么都没贪到,钱没有,宝物也没有。”
肖白哭笑不得,又忍不住要教育她:“尤浅,在这里就别太贪心了。”
“那我好不容易出一趟门,总得贪点什么吧?”
肖白抬起眼,他是靠在柱子上的,修长的腿随意地放在长桌上,黑色工装裤裤脚整齐,烟灰色的衬衫解开,露出欣长有力的手臂,是极诱人的场景。
他从容不迫地开了口:“是……”他同意尤浅的话:“得贪点什么。”
“是吧?”
“嗯。”肖白低低地应了一声,眼中却带着分明的戏谑的笑意,“你可以贪我的色。”
尤浅:“……”
她选择拒绝。
尤浅伸手把最后一盏灯关掉,往**一躺盖上了被子。
其实她内心是极不放心肖白,也不愿意在这样危险的时候睡着。但是枕头柔软,困意顿时像潮水般袭来,她闭上眼睛,干脆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醒来时一看手表还不到三点,她睁开眼,侧了侧身子看向肖白。他靠着柱子睡着了,她在温暖的被窝里,更显得他的衬衫单薄。
尤浅坐起身,她承认,她之所以睡不踏实,完全是在担心肖白会不会被冻死。
唉,人太善良就是不好。
肖白的身子动了动,她登时屏住了呼吸,捏着毯子一角的手也轻微地抖了抖。
就在她以为下一秒肖白就要醒过来把毯子扔在地上时,他却只是翻了个身,把毯子裹在了身上。尤浅轻轻地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气他。
明明很冷,还装什么酷。
尤浅伸出手想打他,又怕把他弄醒,遂作罢。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去,再也没有心理负担地睡着了。
不远处的长桌上,肖白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他怔忡地望着黑暗,乌黑的瞳孔中似有光芒晃动,手指无意识的在柔软的毯子上摩挲着,指尖有温热传来,像某一天落在他肩头的雪。
明明冰冷,与他的肌肤相触,却是灼人的热烈。
半天,肖白攥着毯子慢慢地把身子蜷缩起来。
真暖和。
尤浅是被吵醒的。
她晕乎乎地去拿手机,谁知道触手温热,让她猛地清醒过来。她居然忘了,这不是她家的古玩店,她也忘了,她才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夜。
尤浅睁开眼,第一时间发现肖白已经走了,就连桌上的一箱子赝品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着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毯子。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尤浅再去看自己手中的东西,不由一怔,那居然是一杯牛奶,能在这样的时候还准备一杯牛奶当早餐的人,自然非肖白莫属。
“真是……贴心。”尤浅喝了口牛奶,才想起来去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瞧上一眼,玻璃房的门被人打开了,来人气势十分的摄人。等看清了是谁后,尤浅的鼻子一酸,瞬间化作委屈的状态,声音紧接着也哽咽起来:“哥!”
尤亦然穿着黑色风衣,走路带风,眼神在杯子上飞快地划过,他顺手接了过来放在桌上,说:“陌生人的东西能吃吗?”
尤亦然那语气,仿佛她还是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但是被他这一“训斥”,委屈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尤浅忍不住抖了个机灵,讨好地笑着:“可是这是喝的啊。”
尤亦然伸出手在她的额前的发上揉了揉,说:“你怎么才醒?我在外面等了好大会儿了,你不醒我都不敢进来。”
“吵醒我不是你的拿手绝活吗?”尤浅下了床,拿起杯子将剩下的牛奶一口气喝干净,随性地擦了擦嘴巴,说:“走走走,回家。”
尤亦然嫌弃地看着自家妹妹。肖白临走之前给他发短信,说东西他带回去了,让他晚点来,因为——尤浅还没醒。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
虽然他护犊子,觉得尤浅作为妹妹真的很可爱,但是还是忍不住质疑,肖白真的……没瞎吗?
“你说呢?”尤亦然走过来,说:“这是绑架案,警察叔叔能不来吗?”
尤浅笑嘻嘻地接道:“我以为你来就够了嘛,警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