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期用毛巾擦着脸,推开卧室门,然而尼禄不在房间里。
“去哪里了呢?”
正当他满心狐疑之时,门厅处传来轰隆倒地的声音。
“门都被你打得脱框了,就不能小心点开……诶,你们谁啊?”
门外那几个神情不善、身穿铆钉牛仔裤的小混混一拥而上,把安期拽出来,捂住他的嘴就拖下楼梯塞进车里。
安期坐在吞云吐雾的不良少年中间,只有一块毛巾可以防身,趁人不注意把手探入睡衣口袋里,用快捷拨号拨通了尼禄的电话:“各位大哥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是不是认错人了?”
“安期,是你没错吧?”身边人将手随意往他肩膀上一搁,朝他吹了口香烟。
“诶……是。”
“是我们老大要见你。”副驾驶上的人转过头来扒下墨镜说。
“你们老大是——”
他们高妙道:“你见了就知道。”
当安期被捆成粽子丢在明哲脚下的时候,他不禁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
明哲坐在地下室中央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又见面了,安期。”
“呵,你不是已经交换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么,绑我做什么?”安期紧盯着他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睛,愤愤难平。“你也真够有手段,还和街头混混为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几个混混面露凶相,衣冠楚楚的明哲递了个眼神,他们便老实地缩回一边。
“昨天晚上,你知道得太多了,”明哲俯下身来,用只有俩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我想,我送你的那张请帖应该作废,我也不希望你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你不是信誓旦旦没人会相信我所说的么?”
“与其相信没人会信你的鬼话,不如把你监禁起来、让你无法对人吐露来得保险。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因为你这种人功亏一篑。”
说完,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从椅子上站起来,紧了紧自己的领带:“这家伙就交给你们了,别让他出现在我的生日派对上。其他的,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是,明哥。”
随着门油门一响,外凯迪拉克绝尘而去,几个小混混抄起家伙朝安期走来,个个脸上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大字。
“刚才你说‘和街头混混为伍’,怎么,你是看不起哥几个么?”
“No!不!您幻听了,我说得是‘和街头霸王’为伍……啊,你别过来!”
正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
尼禄拿绷带吊着右手,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外,对即将被群殴的安期说:“是你打我的电话?”
“不是我还有谁啊!”
“打我电话做什么?”
“我被绑架了啊!”
“哼,弱者——所以你们就是绑匪了么?!”尼禄眼风一扫,“他是我的家贼,能严刑拷打他的人只有我,谁准你们碰他一个手指头?!”
三分钟以后。
尼禄一脚蹬着安期,一手扯开他身上的捆绳:“弱也要有个限度,连这种等级的小混混都打不过,不如自行了断好把权戒还给我。”
安期揉了揉手腕:“他们都是明哲的人!他是这群混混的老大!”
“哈?”纵使料到明哲不该是个完美的大少爷,知道真相的尼禄脸上也写满了意外,“明哲?混混?”
他踢了脚躺地呻吟的小混混们:“说,明哲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从前带我们在道上混的大哥……跟其他小团体打架争地盘,问学校里的学生收保护费的那种……”
尼禄冷笑一声:“呵,有意思——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次不小心打伤人了,明哥就、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