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和桂莲就这样躺在茅屋里,深切地体味着肌肤亲密的接触,可他们心如止水,没有欲望,没有冲动,有什么东西间隔在他们中间,使他们没有**的念头。
那是一种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庄一夫抚着雅的臂,还有她的胸,诧异自己久久激动不起来。
庄一夫摇头,不,他不焦虑,他已决定做什么和怎么做,只有不知何往不知所措的人才会焦虑不安,东晓得一切命运都已安排好,他要做的只是等待时机,他望着窗外,等待时机的到来。
窗终于像东所期望的那样,现出极淡的蛋青色,山谷里响起稀落的几声鸡啼。东轻轻将桂莲推醒,悄悄潜出后门。
他们赤着脚,沿着窄窄的山径向着通往外界的山洞狂奔。
东听到了令人惊骇的柴门开启声,他瞟见白发长者伫立在门旁向他们凝望,并感觉众多的目光击中了他的后背。
但这制止不了他们的奔逃。
使东疑惧的是,他们为何不制止这场私奔?
其中有原因。
原因是堵在洞口的桌面大的岩石。
东和桂莲呆立在那岩石前,气喘不息。他们明白了村人们那岩石般的沉默和冷静,只是不清楚,那一夜之间搬来巨石的力量从何而来?
野在他们身后的树桩上蹲着,笑得如同一猫头鹰。
东被那笑声刺疼,拉着桂莲沿着山脚疯跑,企图找到一条翻越山岭的路。
但四周都是陡峭的石壁,人不可能攀登。
东不死心,在熹微的晨光里狂奔不已,山谷在他的头顶旋转……
东没办法出来了吗?
难说。庄一夫亲亲雅,情绪还是上不来,而晨光已镀亮了窗棂。
雅说,怕只有让007开直升飞机去救东了。
他说,人若不能自救,008都无能为力。
雅问,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
他发现窗格上的纹饰古老而精致,便静下心来欣赏。
庄一夫被屋后树梢的鸟叫起床来,提着桶,与雅到阶基上去洗漱。
早晨的老板娘年轻了许多,冲着他笑,对雅却视而不见。雅从她身边过时,她路都不让。
女人真是天生爱嫉妒。
庄一夫边洗脸边说,老板娘,昨夜饭菜里没有下蛊药吧?我一夜没困好。
老板娘笑道,你要中了蛊,还晓得讲话么?肚子鼓起好大,梦游一样四处走,看人都有两个脑壳呢!
庄一夫道,我看你就有两脑壳呢,一个脑壳会讲话,一个脑壳会做生意。
老板娘说,还有一个脑壳会想男人。
庄一夫笑道,嘿,坦率、坦率,不知老板娘想哪样的男人?
老板娘笑得狐媚,就想你这样的呢!
庄一夫讪笑道,嘿,荣幸,非常荣幸。
雅过来拍打一下他的脑门,喂,你真的中蛊了吧?
他摇摇头,我倒真想中一回,体会体会那种感觉。
哼。
雅一扭身回房中去了。
庄一夫赶紧跟随其后。
雅利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