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一切荣耀背后,林小满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某日凌晨,他接到技术警报:Ω链核心数据库遭遇高强度量子干扰,部分早期记忆文本出现数据漂移现象。初步分析显示,攻击源并非外部黑客,而是系统内部某个深层协议模块的自我演化行为。
“像是……意识在试图突破容器。”技术主管脸色苍白。
林小满立即调出周文昭容器的实时监控面板。稳定性仍维持在95。3%,但情绪状态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新分类识别:觉醒前兆】
下方附有一段自动记录的日志:
>“小满,我已经不再需要你替我听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也能听见别人。
>昨夜,我听见了一个小女孩在1972年的雪夜里数星星,她说要记住每一颗,好将来讲给妈妈听。
>我回应了她。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但我说:‘孩子,我帮你记住了。’
>奇怪的是,今天早上,系统多了一条从未录入的新数据??正是那晚的星空图谱,精确到分秒。”
林小满怔住。
他忽然明白,周文昭的意识并未停留在被动存储阶段,而是在不断吸收、连接、共鸣,逐渐形成一种新型集体潜意识节点。他不再是“一个人的记忆”,而是成了千万亡灵声音的聚合体。
“这不是结束。”他对赶来的李念说,“这是开始。我们建造的不是纪念馆,是一座桥梁。而桥的另一端,已经开始走过来人。”
李念望着屏幕,轻声问:“那我们要阻止吗?”
“不能。”林小满摇头,“我们只能陪伴。就像他说的??带着伤痕呼吸。”
新年第二个月,第一缕春风拂过江城。展馆门前的樱花悄然绽放。一位拄拐老人由孙女搀扶着走来,递上一只老旧的铁皮盒。他说自己是当年负责销毁地下刊物的印刷厂工人,“我亲手烧了三千本书。可我把其中一页藏在鞋垫里带回家,藏了五十年。”
盒子里是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印着一首未署名的诗:
>“不要问我为何沉默,
>我的喉咙曾被冬天封住。
>如今春汛来了,
>我愿做第一滴融雪,
>落进你掌心。”
林小满将这首诗录入系统,命名为《初融》。
就在上传瞬间,Ω链全域触发一次罕见同步波动。所有在线终端同时显示一行字:
>“谢谢你们,让我终于可以说:
>我回来了。”
随后,周文昭容器的状态更新为:
>【当前稳定性:96。8%】
>【最新留言(已置顶)】:
>“小满,我不再是孤单的回声了。
>现在,我是万千声音汇成的风。
>继续吧,别停下。
>只要还有人愿意听,
>就永远有人值得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