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案上,半边脸颊压得微红,顿时絮絮轻责起来:“说了让奴婢守夜,偏生不肯。这春寒料峭的,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好?连个手炉也不备着,明日咳嗽起来,又该喝那苦药汁子了。” 黛玉缓缓直起身,梦中那抹清辉似乎还映在眼底。她罕见地没有反驳,只由着紫鹃将一件厚实的披风裹在她肩上,指尖触及披风上细密的绣纹,才觉出几分暖意。 “我这就歇下。”黛玉轻声应着,声音里还带着初醒的慵懒。 紫鹃见她神色不似往日那般凄楚,倒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心下稍安,便扶着她往床榻走去:“天还没亮透,姑娘再歇会儿。奴婢就在外间守着,有事唤一声便是。” 黛玉偎进温暖的衾枕间,任紫鹃细细掖好被角,帐外烛光摇曳,将紫鹃单薄的影子投在纱帘上,恍若梦中水阁的薄雾轻纱。 “紫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