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吴灼都会在傍晚时分,亲自炖上一盏润肺的雪梨汤或是温润的杏仁茶,用那只甜白瓷碗盛了,端往砺锋堂。 每次她叩门而入,他大多正对着一卷新寻来的字帖或棋谱,见她来了,只淡淡颔首,目光在灯下显得比平日柔和些许。 那碗温热的汤饮,他总是会慢慢喝完。有时是就着讨论米芾的“臣书刷字”心无旁骛地喝下,有时是在点评她临摹的《兰亭序》摹本间隙随手端起。两人之间的交谈,也渐渐从最初的拘谨,变得自然起来。 他们谈王羲之的“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也论苏轼的“我书意造本无法”。吴道时学识渊博,引经据典,吴灼则心思灵慧,常有颖悟之言。有时为某个笔法见解不同,还会轻声争辩几句,最终往往以吴道时一句“尚需琢磨”作结,眼底却并无丝毫不悦。 这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