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渐渐模糊,如同一个逐渐远去的、充满了挣扎、温情与未解纠葛的梦。他拢紧单薄的僧袍,背上的行囊里除了几卷经文和简单的衣物药石,再无长物。寒风卷起尘土,扑打在他平静却难掩疲惫的脸上。 他的脚步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缓慢。 并非只因身体初愈,更因每离末襄远一步,心头的沉重便添一分。那并非对某个具体之人的留恋,而是一种更为宏大的、难以排遣的悲悯,在离开相对安稳的城池后,迅速被沿途所见的人间苦难所填充、放大。 刚出城门不过数十里,边陲之地特有的荒凉与肃杀便扑面而来。 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废弃的村落残垣断壁,焦黑的梁木无言诉说着不久前的战火与劫掠。偶尔遇见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的流民,他们眼神空洞,步履蹒跚,如同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