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青布短褂的肩头沾着星点晨露,像落了层碎银,裤脚卷着些街面的湿泥,混着草根的碎屑。 见璎璎推开门,他忙不迭地敛衽躬身,腰弯得像株被晨露压弯的稻禾,腰间系着的铜铃随着动作轻颤,叮铃脆响惊得院墙上的青苔都似动了动。“璎璎姑娘,” 他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宿气,却透着十二分的恭敬,鼻尖被寒气浸得通红,每说一个字都带出缕白汽,“我家郎君在观楼备了好茶,煨在银壶里正热着,特请您移步一叙。” 璎璎提着裙摆跟在小厮身后,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潮,每一步都踩着细碎的凉意。穿过半条街时,街边糖画摊的焦糖香混着药铺飘出的苦香漫过来,她抬手拂开鬓边被风卷来的柳絮,抬眼便望见那座观楼正从鳞次栉比的屋舍间拔地而起。 六层飞檐像被春风吻过的鸟翼,舒展着伸向湛蓝的天际,每道檐角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