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晴用尽全力,将自己缩回姐姐的硬壳里,教妹妹认罐头标签上的字,用一根烧黑的木炭在水泥地上画画,试图用这些微不足道的文明碎片,构建起一道抵御夜晚降临的堤坝。 那时的夜晚,是纯粹的刑罚。 每一次床垫的下陷,每一次皮肤与皮肤的摩擦,都像是一把钝刀,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反复切割。 她将自己的身体视为一座必须献祭的、冰冷的城池,任由他攻城略地,而她的灵魂则高高地飘在城墙之上,用默数天花板霉斑的方式,来抵御那具身体传来的、令人作呕的痛楚与震动。 然而,人的身体,远比意志要诚实,也远比精神要坚韧。 当时间以罐头见底、雨水蓄满、雪婷膝盖上的伤口从渗血到结痂的速度流淌过大约一周后,有些东西开始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然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