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弥漫着淡淡的、纪崇州惯用的冷冽沉水香。 他并未立刻坐下,而是踱步到窗边。窗外,庭院深深,覆着厚厚的积雪,几株寒梅在墙角倔强地吐露着红蕊,映着清冷的月光。他负手而立,玄色的背影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孤寂。偏厅里最后的那一幕——姜雨眼中纯粹的亮光,姜昭沉甸甸的释然,还有牧池那只痉挛到变形的手——如同清晰的画卷,在他脑中无声回放。 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情绪,掠过他深潭般的眼底。不是喜悦,也非得意,更像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因某种确认而产生的微澜。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内室通往偏厅小暖阁的月洞门上。那里,隐约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带着点迟疑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纪崇州没有动,依旧望着窗外的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