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下去走一走。”
“不准离开审判厅。”
赫仑离开办公室,在临时办公楼外的院子里闲逛。
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的审判厅员工,大多在聊同一件事:花奶奶暴毙。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苍天有眼。”
“就在刚才,旧公馆又被袭击了。”
赫仑探过脑袋问:“又被袭击了!情况咋样?”
那人见他是孟总长身边的人,态度特别好,笑呵呵地说:“哎呦,他们可倒了霉。同馨藤闯进去了。我们的探子藏在旧公馆对面的老楼,他们看到,那些同馨藤好像被操纵了,奔着一个男生去的……”
霎时间,赫仑的心沉到肚子底,声音有些凉:“什么样的男生?红头发?”
“对啊,你怎么知道?”
红头发,是白介。
赫仑全身发麻,脸上迅速褪去血色,干笑了两声:“但斧斫人囤了很多阻滞剂,应该没事吧。”
“红毛男生没事……”那人说。
赫仑又轻松地笑起来。
“但我们的探子看到,一个女生拖着红毛男生,躲进2层的小房间,那男的脚上有两个花盆,同馨藤的种子撒进土壤中,大量繁殖,挤爆了花盆。”
“一个女生扑上去,压住了同馨藤。”
刚绽开的笑容,瞬间冻在脸上,赫仑的表情凝固,耳边嗡嗡直响,半晌没反应过来:“一个……女生?”
那人发现赫仑的神色有些异常,困惑地问:“是啊。你怎么了?”
“什么样的女生?”
“年纪不大,像个学生,大概在上高中吧。”
不会的,不会这么巧。赫仑在心里默念,他笑着对那些人点点头,说了句“斧斫人活该”,继续在院子里闲逛,并不断提醒自己:不能表现出异常,不能表现出异常。
不能……表现出异常。
他恍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已走出审判厅大门,金红色的太阳在他眼前落下。晚霞的映照之下,城市显得如此渺小。
大门内外,仿佛天堑。离开了那道门,压在肩膀上的所有规劝烟消云散,赫仑朝着审判厅的方向狂奔,金光将他的身体吞没。
隗维坐在床边办公,不经意地往楼下看了一眼。
方才,赫仑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和楼下那群人闲聊。就这一转眼的功夫,赫仑已不见了。
办公久了,隗维也有些累,活动了一下肩膀,下楼抽烟。
“我那个编外的助手呢?”隗维点了一支烟。
刚才和赫仑闲聊的那个人,笑得更谄媚:“他好像离开审判厅了。”
隗维点点头,没说话,他以为赫仑出去吃晚饭了。
“方才,我提到旧公馆被大量同馨藤袭击,小哥的脸色可不对劲了,”那人说,“应该是开心吧,不愧是孟总长的人,觉悟就是高。”
马屁拍得不熟练,隗维不买账,他更关注:“同馨藤袭击旧公馆?”
那人点点头。
天完全黑了,夜色侵袭整片天空,只是一瞬间的事。隗维心凉了半截,赫仑不会去旧公馆了吧?
隗维抽完烟,回到办公室,怎么也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