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一个人能行?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好歹也是一份助力,你定好了就给我来个信。”
“成,到时找你。只是我不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客气,我还等着你哪天把生意做大了,咱俩强强联合,我出住宿,你出饭食,开大乾朝最好的酒楼呢。”
柳天骄说到底也不是个安分的性子,被齐明泽描绘的宏伟蓝图勾得实在是心痒难耐,最后还是忍不住答应了。
两人许久未见,又难得有独处的时间,越聊越来劲,转眼就到了午食。柳天骄借了那日煮面的小灶,给齐明泽做了几个小菜,俩人就着甜酒,吃得是好不自在。
可惜酒菜用到一半,门外就传来一阵骚动,柳天骄正要起身看发生了何事,齐明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笑道:“狗腿子些找来了,咱们改日再聚。”
柳天骄当即反应过来,“是那个玩意儿派的人?”
听到柳天骄的称呼,齐明泽差点儿笑岔气,“那个玩意儿,对,就是那个玩意儿。”
不过就三两句话的功夫,门外动静更大,有一道气息雄厚的男声传了进来,“齐公子,小的奉命前来接您回府,还请不要耽搁。”
柳天骄一听就知晓说话之人乃是练家子,不由皱眉,“他家到底什么来历,未免派头也太大了些。”
齐明泽回道:“袁家,那玩意儿是江东州的都事袁麟。”
柳天骄呆了,“你说什么,他就是袁都事?”
袁麟在江东州甚至大乾朝都有些名气,齐明泽只当柳天骄是听过对方的名头,一下子惊到了,也没多想。“就是那个袁都事,所以你有事别客气,趁我如今还算得宠,不妨多给他找些麻烦。”
至于齐老爷子让齐明泽帮什么忙都被他以能耐不够的由头怼了回去的事情,齐明泽选择性地遗忘了。他又不是傻子,齐家卖他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足够的好处,哪里由得他们再占便宜,就是过年挨宰的猪都有几分血性呢。
柳天骄能说什么,什么都想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袁都事,跟他们家可当真是有缘。
外面动静闹得那般大,客栈外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齐明泽知道是耗不过袁麟手下武艺高强的侍卫,也不耐烦被人当猴子看,乖乖跟着他们走了,只剩下脸色难看的柳天骄和一群意犹未尽的看热闹的人。
“那是哪家的人,那般大的架子?”
“袁都事家的,正四品的官儿,你说架子大不大?”
“袁都事家的,不是说他如今只身一人在江东?此人是谁,不像是下人啊。”
知情人满是不屑,“跟下人也差不多,不过是一个外室。”
将将还沉浸在美色中不能自拔的人闻言一惊,“外室,看着那般冰清玉洁的人竟然是外室?”
“不作那般样子能勾引到袁都事?看人别光看面上,背地里说不得多下作呢。”
“也是,可惜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袁都事那样的人物也逃不过美色啊,以后娶亲可就受影响喽。”
嘴上说着可惜,眼神间的交流却渐渐变了味儿。
“不过是一个玩意儿,娶亲的时候打发了就是,又不像姑娘家,还怕她率先搞个庶长子出来。就哥儿那肚子,施十年八年的肥也不一定能长个萝卜头子出来。”
“种不出东西来又如何,这样的好地我能夜夜耕。”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柳天骄脸色难看得能滴出水来,“这么能说,要不要去袁都事府说?”
那些人回过神来,忘了这个丑哥儿还没走呢。真是晦气,果真跟那种卖屁股的小白脸交好的都不是什么好货。罢了罢了,跟他计较也是自降身份。
客栈掌柜的见人都走光了还有些可惜,悄声跟厨房管事的说,“将将怎么动作那么慢,酒菜都该逮着最贵的上。”
管事的听得直摇头,“这种热闹钱您也敢挣,不怕叫袁都事砸了店,没瞧见他家侍卫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吗?”
“说来这个丑哥儿也在咱们店住了好几日了,倒是没瞧出来他有这么硬的后台。”都是做生意的老江湖,比起看热闹,掌柜的更在乎背后的利益纠葛,能派出这么多精卫来请人,这个外室分量可不低啊。
管事的没好气道:“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着呢,一天就掉到钱眼里去吧。”
掌柜的反唇相讥,“掉到钱眼里怎么了,这是我当掌柜的该做的。就你清高,活该当初争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