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开个玩笑嘛,谁叫有些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显得就我自个儿跟个傻子一样。”
“那你也不能这么骗人啊,把人吓死了怎么办?快说,卫哥哥是不是真的考上了?”
“考上了考上了,第四十八名。”
江闵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考上了就好,考上了就好。”
柳天骄也是庆幸中带着后怕,“不容易啊,听说这回还有廪生没考上的呢。”
“廪生都没考上?”
“可不是,实力在那了还要看运道呢。”
两人说得高兴,半响才注意到正主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江闵戳了戳柳天骄,示意他去瞧瞧什么情况,估摸着是真把人惹恼了。
柳天骄默默鼻子,有点心虚,硬着头皮走到卫文康身边,“怎么不说话,乐傻了?”
卫文康侧了侧身子,摆明了不想理他。
柳天骄跟着侧了侧身子,“别介呀,不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吗?你那么稳得住的人,应该没有被吓到吧?”
卫文康还是不理人。
柳天骄受不了了,直接托着人下巴硬把人脑袋抬起来,跟自己面对面,“差不多得了啊,不就开个小玩笑吗,还不是因为你老气……”
话还没说完,柳天骄就看到那玉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珠,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慌乱了,“我错了,哥,我错了,你别哭呀。”
卫文康眨了眨眼睛,泪水更加汹涌了。
柳天骄是彻底没招了,把人揽进怀里,比哄孩子还小心,“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快消消气,只要你能消气,让我怎么着都成。”
卫文康终于开了口,声音瓮声瓮气的,“怎么着都成?”
柳天骄赌咒发誓,“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悄悄潜伏在边上看热闹的江闵,正准备趁人不备离得再近一些时,突然看到一双还挂着泪珠的眸子直勾勾地朝自己扫射过来,里面写满了警告和威胁。
得,这个热闹是不敢看了,江闵缩缩脖子,退回到桌旁,挑了自己最喜欢的红烧肉,护在怀里飞快回了自己房间。
那边的道歉进行了多久江闵是不知道了,反正他吃完饭又睡了一觉起来,对面的房门还是紧紧关着。江闵也没胆子去敲门,自个儿跑到街上买了根糖葫芦,五文钱一根,在安泰可以买两根半了,但与昨日灵山寺那价格比起来,简直是良心得不像话。江闵吃着糖葫芦,心情大好,也不回房间,就坐在客栈大堂里跟那些学子搭话。
“大哥哥,你们都是来参加这回州学入学考试的吗?”
谈话的几个学子声音一顿,瞧这孩子模样俊俏,两只黝黑的眸子里写满了灵透,倒也没嫌他乱插嘴,“我们都是来参加考试的,你家也有人参加考试。”
江闵满脸骄傲,“是啊,我陪着哥哥来的,他考中了。”
“哦,你哥哥姓甚名甚?”
“我哥哥叫卫文康,安泰县人。”
众人想了想,竟是未曾听说过这号人物,料想对方只是这回运道好,便没有多在意。毕竟这个时候还能留在大堂高谈阔论的都是考上州学的,没考上的早就躲到房间里去了。
“说来这回头名也姓卫,叫卫长信,说不得多少年前你们还是本家呢。”
“陈兄此言差矣,卫长信可是出自京城世家,家主还是当今宰相,哪是旁人可比的?”
江闵听出对方的不屑来,忍不住说了句:“家世是天生的,本事靠自个儿。”
开头说话那人圆圆脸,一看脾气就最好,听到江闵这话笑着打趣道:“你这小小年纪倒是口气不小。”
江闵经了昨日那事,再不敢张扬,“我不会说话,众位哥哥别见怪,就是将将来州城,对什么都好奇。”
众人都是当爹的年纪了,有些成亲早的家中的孩子比江闵还大,哪里好意思与他计较,只道:“那你倒是说说,对什么好奇?”
“就是,我等都是常来州城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知道不少,可要说与你听?”
江闵眼珠子一转,“我才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感兴趣呢,就想知道州城有什么大人物。”
“哦?你小小年纪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有志不在年高,我虽然年纪小也没什么用,但跟着大人物多学学,说不得也能多少沾染些他们的好处呢。”
众人见他说得认真,不由得哈哈大笑,还是小孩子天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