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样记得祂的人聊起祂,让克莱因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尽管他知道,费尔曼对黑山羊绝对没有什么崇敬在。
可是能和他一起怀念黑山羊的真的再也没有了。
克莱因终于把老冰整理成了完美的长方体冰条,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高直的杯子,把冰条夹进去,开始用搅拌棒快速搅拌。
克莱因的动作绅士而克制,是标准的英式调酒。
他们俩都是美国人,当时有一个任务需要他们去一个边陲小镇收集信息,克莱因便去应聘了酒馆里的调酒师学徒学习调酒。
学的不是美式花式调酒,而是传统英式调酒,因为酒馆的调酒师认为克莱因金发碧眼的形象,比起表演互动,少做额外的动作,反而会引人更专注地欣赏他调酒。
费尔曼现在正在欣赏。
他手中的古典鸡尾酒是克莱因技术的最好证明——明明是潜伏任务,克莱因却学得极为认真,显然是为了学去讨好某位外神的。
只是这种做法,费尔曼还是第一次看他完成。
“你调的什么?”他问。
“水割——日式威士忌的喝法。”克莱因手腕连续转动了十几分钟,现在杯壁上结满了冰霜,他这才停下,把杯里的水倒干净,然后满上威士忌,“可惜日本没了,不然要用日产威士忌才正宗。”
“虽然日产威士忌本来就不怎么样,这种喝法完全就是菜。”
轻轻辱了波日,他畅饮一口,眼睛眯起,补充道:“你知道吗?我专门学了日式喝法,本来想好好利用一番的,可惜根本没见到祂。”
见克莱因主动提起一些他之前主动问,也没得到答案的事,费尔曼总感觉奇怪。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有办法找到祂吗?”
“有啊,同时也有不可抗力。”克莱因说,“所以我们说回正事——有人偷走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笔记本,记录了我成为调查员后所有事情的笔记本——包括工作和生活。”
费尔曼皱了皱眉。
克莱因简单讲了今晚发生的事。
他直言不讳:“我想过会不会是你拿的,这种怀疑在你不接电话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不过冷静下来我意识到,这么着急要从我这探听到秘密的恐怕还有别人——所以,先告诉我是不是你?”
“不是。”费尔曼快速说道,“我在我弟弟那里,那里有信号屏蔽器无法接听电话。”
“小费尔曼啊,他居然还活着。”克莱因好像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似的感慨道,“病怏怏的,居然还挺长寿的。”
不光活着,还是你乔装闯入的基地的老板呢。
费尔曼总觉得克莱因的话另有深意。
于是岔开话题:“笔记本里有很多秘密吗?”
“也不算吧。”克莱因歪了歪脑袋,“就是少量的工作笔记里,夹杂着大量的少男心事——有很多无法宣之于口的对黑山羊的深情告白。”
费尔曼:“……”
克莱因摊了摊手:“要是被人发网上,那‘人类之光’的名声大概率是要臭的。”
费尔曼:“……”
克莱因笑眯眯道:“没办法嘛,谁叫我那时候迷恋祂迷得要死又不敢说,生怕祂打死我。”
费尔曼真的有点后悔了。
他不应该过来的,他应该直接回家睡觉的。
谁乐意大半夜的分享兄弟的暗恋小心事啊!
两人的鸡尾酒都见了底,克莱因把费尔曼的古典杯拿过来,把剩余的冰球倒在了水池里。
他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