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相美艳极了,是那种古典的浓颜,与庭深其实是一种风格类型,但气质完全相反。
她一颦一笑皆是风骚,发髻松散,明明满头都是钗,却并不庄重,有一种勾栏样式的撩人心弦。
与脸不同的是,她身材其实并没有多么夸张,因她的和服布料很少,庭深能大致看出其实她并非现代意义上的大美女,反而身材非常的娇小,也算不上绝顶的丰满。
她是她诞生的年代,那时的男人最理想的类型的美人。
美人没穿鞋袜,玉足在半空中晃啊晃的,抽着大烟媚眼如丝。
“玉藻前大人。”庭深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玉藻前和庭深想象中那种风情万种的高挑大美人完全不一样。
但见了她,才知道,那时候,她绝对是最美也最令男人着迷的。
否则怎么能把控国家的政权?
玉藻前用手里的烟枪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叫庭深过来坐下。
庭深知道恐怕她有很多话要和自己说,否则不会叫人专程引自己来这里,更不会讲出那样的开场白。
便走过来,不卑不亢地坐下。
只是,食盒他并没有放在他和玉藻前之间的那张桌子上,而是放在了一边。
“抱歉,这是给雪女带的雪糕。”他说,“要是您提前告知要与我见面,我也会给您带礼物的。”
玉藻前一愣,琉璃般的杏眼中是第一次听到男人拒绝向她献上礼物的惊讶和疑惑,半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砰的一声烟雾,九条毛茸茸的乳白色尾巴从她身后弹了出来,随着她笑到前扑后仰的身体摇摆。
发髻也更松了,因为狐狸耳朵冒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好有意思!竟然、竟然吝啬成这样,不愿意与妾身分享雪糕。”她招了招手,一壶酒从另一张桌子上飞了过来,“好在我大方,愿意请你喝酒。”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九条尾巴在黄昏的金光下摇曳,每一根毛毛都透着光,却一点也不叫人觉得她妖气十足。
还怪可爱的。
“谢谢,不过我暂时不能饮酒。”
这具身体一杯倒,不能在外面喝。
tang渔yuan尼
玉藻前也不勉强,庭深不喝她自己喝,喝得脸颊浮上一层红晕。
玉藻前抱着尾巴,告诉他:“妾身曾经的丈夫很喜欢妾身的尾巴,他啊是个很好的男人,他甚至愿意将本州岛的江山全部赠予妾身。”
庭深:“……”
没记错的话,玉藻前的丈夫是鸟羽天皇吧?
鸟羽天皇还是个福瑞控?
庭深好像听到一只虽然很长寿,但外表还是可可爱爱小baby的猫猫狗狗,在抱着自己的尾巴炫耀,说它死去的主人给它留下了超级丰厚的遗产。
——玉藻前本就是一只小狐狸。
“这么说来,并不是您害了鸟羽天皇,而是他心甘情愿要您把持朝政的。”庭深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玉藻前点头:“是啊,要不是安倍泰亲那个混账……”她委屈巴巴地瘪瘪嘴,“亡夫的遗产,竟叫人这么夺了去!”
说着,她掩面,只是娇娇泣泣半天,一滴眼泪也没流。
庭深:“……”
庭深隐约猜到她找自己,是想说什么了——无外乎是小狐狸想再次统治日本什么的。
不是,你找我说这个干什么?
没一会儿,假哭的玉藻前抬起头来,恨恨道:“妾身后来竟再也没遇见过一个好男人……”
她突然猛地凑近,问庭深:“酒吞童子的那个大不大?妾身勾引过他,他打了妾身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