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和科俄斯这次回来时那么狼狈,也是因为耶梦加得突然袭击。
伊阿珀托斯向科俄斯抱怨,科俄斯只是挑了挑眉,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冲动。他在生病,精神不好,你不献殷勤还搞事情——你真的以为他很大度原谅了我们一声不吭出去几天的事吗?他只是没力气收拾你。”
伊阿珀托斯悟了。
后面几天他谨小慎微,科俄斯那些细致的活儿他干不来,但他力求打下手的时候态度端正,庭深便没继续排挤他了——为了小小报复一下他们把自己留给巨蟒蜕皮,庭深是故意今天排挤这个明天又挤兑那个的。
反正就是不能自己生病,他们顺顺心心。
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庭深精神上觉得自己要枯萎了,今天完全不吸鼻子了,闹着要出来。
尽管飘着细小的雪花,但还是有太阳,他晒一晒就觉得心情好。
“好了,起来吃饭吧。”温柔的大手揉了揉庭深的卷发,“确定不要进去吃吗?”
庭深睁开眼睛看了下,他的早餐是杂烩汤,也就是乱炖,飘着热气。
他摇摇头:“给我吧,我捧着。”
很小一碗,彻底放凉之前就能吃完,庭深还是想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小白羊的早餐和他一样,连碗的大小和里面的分量都一样。
小朋友是真的很爱吃饭。
吃完饭,庭深的摇椅被挪到了苹果树下面,今天他的工作就是指挥房子装修。
他的东北大炕终于安排上了!
那天早上醒来,庭深头痛欲裂地被伺候着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喝药,喝完药被塞进被窝,再一次睡过去之前,庭深告诉三个男人:“我决定和你们拆伙,离开这个家。”
三人:!
三个男人吓了一跳,都以为是自己惹庭深不快了。
又觉得,兄弟比自己更该死。
要不是问清楚缘由,安抚庭深更重要,他们立马就能上演一场兄弟阋墙的大场面武打戏。
“宝贝,好深深。”伊阿珀托斯夹着嗓子问他,“你有哪里不开心,你可以说,不要这么惩罚我。”
说着,还凑过去和他蹭了蹭脸颊,被嫌胡子扎的庭深一把推开。
“你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冬天来了,而你们看到,我已经感冒了。”
说完,就钻进兽皮毯子里面,不理人了。
没一会儿,便因为草药的副作用而睡了过去。
他养病的这几天,之前无耻骗人的某个人形巨蟒找到落难者们,询问了哪里有合适的泥土,然后自己完成了收集材料的工作。
科俄斯的主要工作是照顾庭深和小白羊。
伊阿珀托斯则偶尔打猎,带回来一些口感很好的小型动物,也顺便学习了养花知识。
现在庭深终于从床上下来了,他们赶紧动工,第一场雪,意味着冬天彻底到来。
再不准备好过冬的物品,那么他们自己也会觉得苛待伴侣。
不知不觉的,已经搭伙过日子有段时间的几人,已经组成了一个家庭。
之前他们纠结的要怎样让庭深接受他将会有三个丈夫的事,似乎莫名其妙就达成了共识——庭深才不会说他之前就习惯了。
而且,比起三个丈夫,他更喜欢犹格的版本。
犹格在那一次变成大王花,要他吃掉他的时候,说其实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
只是他也有他的天职,他希望时时刻刻陪伴黑山羊,所以才诞生了塔维尔和亚弗戈蒙。
他们本就是一体,只是有多个表现而已。
庭深喜欢这个说法。
东北大炕的制作,庭深不了解。
所以今天还有一位技术指导,碧翠丝女士。
这位女士在两百多年前是毛子,家里还是做壁炉生意的,就隔着一条黑龙江,她当然也知道东北大炕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