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一粒雪花落到鼻尖上,庭深这才知道为什么科俄斯一定要把他裹成个球,才放他出来。
得到同样待遇的还有小白羊,初遇那天,用来奔跑过程中减震的棉花团子,事后并没有丢弃,现在成为了庭深冬衣的填充,边角料还够给小白羊也做件马甲。
“怎么三天不见胖了一圈?”科俄斯点了点小白羊的粉鼻子,“叫声爸爸?”
“爸爸~”小白羊黏黏糊糊在他怀里蹭蹭。
前些日子做好的腊肉香肠属于集体财产,现在已经分到了每一个人的手上。
家里负责做饭的是科俄斯,事实上,他是最近才学会做饭的,他掌管着家里的所有肉,小白羊最近和他最亲。
庭深发烧足足烧了两天,这两天他过得浑浑噩噩的,吃饱了逮着机会就是睡觉,睡觉也很累,因为总会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事。
庭深知道,那不是单纯的梦,极大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的记忆。
亚弗戈蒙说过,这是一段他必须独自面对的旅程,他们三个只能偶尔陪伴,甚至帮不上太多忙。
庭深不得不正视一件事:或许他最早的记忆,关于自己穿越之前是成都人的记忆是假的,是被植入的背景板。他的的确确是他们口中的黑山羊,因为某些原因而被植入了虚假的记忆。
现在,记忆正在复苏,而他要完成所有的任务,还要见到系统所说的真神,才能真正明白在遥远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梦境断断续续,回忆不甚清晰,庭深只知道当时还被叫做莎布的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搞不好还是个大反派。
想到这里,庭深轻笑一声。
他在梦里见到了他的身体完全异变的样子,也见到了犹格的真身和他们的另一个兄弟。
却依旧未能了解所谓的克苏鲁神话。
大概,要等到记忆完全串联的时候,才能明白吧。
“在笑什么?”伊阿珀托斯问他,“我觉得你还是再躺两天比较好。”
庭深摇摇头:“再来两天我都要枯萎了,我可是向日葵,我必须晒太阳的。”
说着,懒洋洋地合上眼睛,随着摇椅的摇晃等他的早饭。
伊阿珀托斯拿他没办法,只好把遮阳伞给他撑起来,免得他被雪花给弄感冒了。
说起向日葵伊阿珀托斯就气。
庭深发烧躺了两天,不烧了但还感冒着,又静养了快一周,伊阿珀托斯闲来没事便跑去找种过向日葵的福柏了解向日葵的习性。
这才知道,原来植物开花的前提是授粉——和动物的受精是一个逻辑。
克利俄斯那个坏家伙!他这几天绝对没有他一开始说的“只是辅助蜕皮”那么老实!
他绝对做了别的!
庭深胸前的花开得好艳!
伊阿珀托斯气不过,找他理论。
克利俄斯少有地笑了笑,手在空中挥舞——他的“舌头”不在——用神文告诉伊阿珀托斯:
“我并没有做什么。”
“是耶梦加得做的。”
“以及,上一次的瓜子,不是因为你,是我捡到他的那天,把他给你看之前,耶梦加得就舔过了。”
把伊阿珀托斯气了个仰倒。
当时,庭深还在感冒,不怎么出门,科俄斯陪着他在屋子里说话解闷。
克利俄斯和伊阿珀托斯在平原上打了一架。
事后,两人回家,庭深注意到克利俄斯的覆面不见,问他怎么回事,克利俄斯说彻底坏了。
为了这事,庭深把本来就一肚子委屈的伊阿珀托斯训了一顿。
还撑着眼皮,给克利俄斯做新的覆面——在克利俄斯打磨好的兽骨上面画上骷髅。
“骷髅很帅,很适合你。”
伊阿珀托斯很是委屈。
他是把克利俄斯的覆面打烂了,但是克利俄斯也打他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