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现在不坐轮椅了吗?”庭深问。
“不坐了。”
“行吧,省得我推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衣帽间的旋转楼梯下了楼。
庭深注意到,丰绅和卓的脚步还是有一些迟缓,不过他奇形怪状的右手已经恢复了正常了。
这僵尸是又变异了?庭深腹诽道。
餐厅,胖女仆过来做好了肥肠粉和锅盔,摆在桌上,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人已经走了。
庭深一点儿不见外,快步跑过来坐下,也不等人,自己先开动。
丰绅和卓慢一步过来,懒得说他这不等人就直接吃的猴急样——对小鸟要求不能太高。
“罗妈也是僵尸对不对?”庭深问,“你和所有的仆人都是。”
丰绅和卓点点头:“是。”
现下再隐瞒,没有任何意义,还会破坏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度。
丰绅和卓可没忘记,昨晚上这鸟装睡的事情。
要是他全然信任自己,怎么会装睡?
丰绅和卓观察了一夜,小孔雀昨晚在鸟笼里睡觉时,真的是站在架子上睡的,和普通的鸟儿没有区别。
所以昨晚刚开始,他变成鸟,却蜷在床上睡,分明就是故意的,是打定了主意要装睡。
还要长期相处,真正的信任必须建立在诚实的基础上,想明白这一点,丰绅和卓打算一会儿和小鸟好好谈谈,讲清楚。
早餐时光还算温馨,与庭深非常四川的早餐不同,他的早餐是非常京城的豆浆油条。
丰绅和卓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但庭深问他一些话,他还是会答。
外面依旧是阴雨密布的,天刚亮那阵有一点儿霞光,现在又恢复了阴沉,并且雨还在持续下。
下得小,但不停。
庭深转头看了会儿窗外,发现那水位线依旧没有降低。
昨晚上上楼的时候,在窗户的一半,现在还是那么多。
丰绅和卓主动解释道:“半夜的时候就小了很多,但一直没停,应该不会停了。”
“为什么?”青年脑袋歪了歪,试探地问他,“这雨,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呀?或者和昨晚上的怪物有关系?”
听见他说怪物,丰绅和卓夹甜蒜的手顿了顿。
倒不是他反感庭深叫弟弟怪物,弟弟现在本来就是怪物。
而是,他既然知道他是怪物,为什么昨晚又说那是他儿子?
到底小孔雀和谁有过孩子?
“小鸟。”丰绅和卓敲了敲桌子,拍板,“吃完早餐我们谈谈,我想,我们有必要彼此坦白一些事情。”
敲桌子这种大男子主义十足的、充满专制味道的动作,在丰绅和卓不装蒜、不装光伟正的时候,其实是相当有魅力的。
起码庭深一下联想到了昨晚,一些那几根修长手指做过的事情。
瞬间脸红。
“知道啦。”他低下头啃脆脆的锅盔,“那就谈谈吧。”
呆毛还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