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瓶中的粉末骤然悬浮,在空气中凝结成一缕缕的光带。三人跟随着光带移动,最终在301门前停下,慢慢地穿过房门进入了301,在客厅中形成雾状光幕,光影闪烁不定,像受潮的胶片般断断续续。李红三人赶紧敲门进入。
【下面都是无声画面】
301房间的门虚掩着,光影里陈薇芷穿着华贵旗袍,正坐在陈和腿上。两人姿态亲昵,陈薇芷抬手抚过陈和的脸,突然侧头亲在他唇角。
门被猛地推开,陈月抱着襁褓站在门口,身影僵住。她怀里的婴儿不知是否哭闹,画面里只有她骤然发白的脸。
陈薇芷看见陈月,突然笑了,伸手勾住陈和的脖颈,又重重亲了他一口,眼神挑衅地看向门口。
陈月冲上前,手指着陈薇芷,嘴唇快速开合,像是在质问。陈和突然起身,猛地推在陈月肩上——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怀里的婴儿险些滑落。
陈和的嘴一张一合,表情狰狞,口型模糊难辨。陈月的肩膀垮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死死抱着孩子,转身冲出房间。
光影骤然晃动,形成光带飘回到了504门口。
陈和带着几个男人追来,伸手要去抢陈月怀里的孩子。陈月尖叫着躲闪,发丝凌乱。她突然冲进厨房,抓出一把菜刀,胡乱挥舞。男人们被吓退半步,她趁机退进504,“砰”地关上门。
画面里,陈月用桌子死死抵住房门,木头与地面摩擦的轨迹在光影中格外清晰。她转身跑进卧室,拼尽全力将沉重的衣柜推到房门前,柜门与墙壁碰撞的震颤仿佛能透过光幕传来。
画面到了这里,光影突然开始剧烈闪烁,就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卧室门被外面的人撞得摇摇欲坠,木板裂开细纹。陈月退到窗边,怀里的婴儿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她低头吻了吻孩子的额头,转身看向窗外。
最后,她抱着孩子站上窗台,身后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画面在此处撕裂成雪花状。
【光幕消散】
粉末簌簌落在地上,马维明收回手,掌心渗出冷汗。林默盯着空荡荡的空气,喉结滚动,刚才最后一瞬,他仿佛看见陈月转身时,嘴角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姐姐”。
“啊!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抢我的孩子。姐姐救我。啊!”
只见,不知何时回到镜中的陈月突然惊声尖叫。她满脸惊恐,双手抱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要抢我的孩子。
李红顾不上悲伤,慌忙地跑到镜前,对着镜中的陈月安抚道。
“月儿,别怕,姐姐在呢!姐姐在呢!”
陈月扑到镜前,惶恐看向四方,小声对着姐姐说道:“姐姐,蕊蕊呢?他们又要抢走我的宝宝。姐姐,把蕊蕊藏好。把蕊蕊藏好!”
“没事啊,月儿。蕊蕊藏好了!谁也找不到。你放心,有人要抢走她。姐姐先杀了他们,好不好?”
“好的,我信姐姐。姐姐不会骗月儿的。姐姐会永远保护月儿!”
李红强行把眼泪憋回去:“对,姐姐永远保护月儿。月儿要乖乖地。我们睡觉好不好?”
雷声轰然炸响,雨点狠狠砸在玻璃窗上。
“李红,你觉得陈薇芷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呵,只是一把好用的刀罢了。当年就是她怂恿陈和动手的。她恨陈静封的心里有我,可她又动不了我。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月儿身上。女人的嫉妒,有时候比刀还毒。可是,她也是个傻子,这件事情要是没有陈静封等人的指示,陈和那个蠢东西怎么可能会听她的。她不过是被人利用了。不过,我最后也不会放过她!”
林默站起身,笔记本上的字迹被窗外的雷光映得忽明忽暗。
“李红,多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会尽全力将他们绳之以法!”
李红并没有理会林默的话,只是重新点燃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里闭上了眼。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随时会被风吹散。
“林默,记住你的承诺!不然,等大人把你的魂魄收走后,我会亲自把你的尸体抹在新月公寓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