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早就等在附近,一见是林山砚,快速围上来把人架走。
蝮蛇吐着信子游到他的身上,盘在脖颈旁作为威慑。
林山砚从未这么恶心过天敌,蛇鳞黏腻湿滑,让人只想撕开。
他的眼前仍被蒙着一层雾,都看不清身边的男女。
“真把检察官绑来了?”
“对着复印件看过了,就是他,林山砚!”
“该把那几个警察也绑过来,杀了都不为过!”
“咱们直接拿他换教主?还是做完祭坛仪式要紧?”
有个洪亮的声音穿破人群的议论。
“先验他的脖子脚踝!把人抓严实了!”
青年被板过身体,有尖利的指甲划过他的领口,裤脚也一并被卷起来。
“有脚环!”有男孩吸了口冷气:“他也是受祝者!”
“受祝个屁,都是些走狗,他自己是鸟还帮着那些人,佟神仙就是被这些混账拖累的!”
即刻有更雄浑的声音开了口。
“把他的长裤上衣都脱了,不能给他化形飞出去的机会!”
“他敢化形?”又有人冷笑:“这里都是蛇,他化了形,我们兄弟姐妹直接撕干净他的羽毛活吃了他!”
林山砚被扔在角落里,逐渐听不见那些人的争论。
他表现得昏沉麻痹,像是彻底被毒素控制。
也多亏被孟独墨咬过许多次,化解克制的法子还算熟悉。
常人需要熬五六个小时才能减缓,而他只用了四十分钟。
虽然关节活动还有些受限,但视野逐渐恢复了清晰。
林山砚侧头看去,瞳孔一缩。
他身边竟然还或坐或躺着十几个人。
只是那些人都毫无声音,如死气沉沉的摆设。
每个人都戴着土制的脚镣或颈环,有粗糙的生锈铁链衔接两端,把他们如牲口般拴在墙边。
半个小时里,竟然没有人试图活动挣扎,连呼吸都微弱到几不可闻。
林山砚的目光掠过那些年龄不一的男女,心一寸寸地往下沉。
这些人都是强行异变的失败品。
翎羽与蛇鳞以诡异的方式浮现在他们的身体各处。
有人裹着毯子,下肢已经明显不是人类的双腿。
也有人耳侧都是长羽,但蜷缩在角落里,不住地打着寒颤。
林山砚快速思索着这些人是邪教徒,还是被传销骗来的受害者。
他得拖延时间,尽可能地保全自己。
烂尾楼周边都是工业区,根本听不到鸟鸣。
更危险的是,附近很可能有蛇,既是耳目,也是打手。
青年思忖片刻,如不受控制般栽倒在地上,在脑海里模拟变成鸟的过程。
他没有毛毯覆盖,身体无法化形,但还是会有惯性的体温变化。
体温从三十六度缓慢地往高处攀升,逐渐抵达四十度。
部分毒素被更快地代谢,同时,他双颊发烫,全身都开始发热,显得像是急病在身。
暗处果真有蛇鳞刮过地面的细微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