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靠着车抽烟,不时刷着短视频。
有老头在遛狗,金毛的尾巴一晃一晃。
两人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肩并着肩,像是爱人,也像普通朋友。
林山砚总觉得有些不服输。
孟独墨是刀山火海里淬炼过的人,所以他说我愿意的时候,每一个字都烫得灼人。
林山砚的无言让天平变得倾斜,显得虚浮而逃避。
哪怕明明不是这样。
午后阳光倾洒在他们身上,多坐一会儿,让衣服料子都有些发烫。
林山砚坐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我要回院里看卷宗,先走了。”
孟独墨说了声好。
他独自起身,走向路边的出租车。
两人没再有目光接触,各自思索着未来是否该交织的命运。
“师傅走吗?”
司机掐灭了烟,利落上车。
林山砚随口报了目的地,靠着窗回想刚才咨询时的每一句话。
司机隔着后视镜看他,说话时带点口音。
“同志,你姓林啊?”
林山砚皱眉看去,还未否认,腿侧蓦地剧痛。
他猛然握住扶手,看清毒蛇的同一秒听见四周车门上锁的声音。
司机快速转向,载着他往截然相反的方向开去。
陌生的毒素顺着血液扩散蔓延,即刻让青年舌根发麻,四肢逐渐难以控制。
神经信号在被接连阻断。
林山砚竭力点开手机想要呼救,那条蛇以更快地速度张口衔走,把手机递到司机手中。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像素点混乱一片,涣散颠倒。
他的身体在快速变冷,唾液无法控制地往外流淌。
司机问:“没毒死吧,说了要带回总部。”
蝮蛇嘶嘶两声。
昏沉感持续起伏,如同剧烈而无法摆脱的高烧。
林山砚只觉意识被困在木棺般的躯体里,想脱逃已经来不及了。
他尽可能地活动着指尖,确认麻痹感还有多久才能消退。
真是一群疯子,敢绑架公职人员……
即便改过车牌,天网系统应该也可以快速追踪到他的位置。
问题是要等多久,其他人才能发现他不见了?
林山砚暗道不好。
今天是周六,今明两天不去单位,不回消息,未必都有人能察觉到异样。
他拉黑过孟独墨,平时也不一定会回那人的消息。
何况今天刚咨询过,搞不好那家伙以为自己想一个人冷静会儿,不会追着联系。
他不会真要交代在那帮邪教徒的手里……
汽车一路开向城市的边缘地带,在某个烂尾楼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