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无法再否认自己已经彻底失控。
就在她以为他会彻底失控,将这份禁忌感推向深渊时,程明笃却猛地停住了。
他感受着身上她柔软的身体,感受着自己无法隐藏的本能反应,终究还是用最后一丝力量,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畔。
“不行,还不是时候。”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这两个字,然后起身去把门关上,连同欲望和理智之间的那道摇摇欲坠的门,也一并关上。
叶语莺没有再调笑他,她看到他眼中的挣扎,只是乖顺地躺下,拉起被子,露出一个带着胜利满足的灿烂至极的笑容。
“晚安,哥哥。”
在被子里,她感受着他身上熟悉又迷人的气息,感受着自己仍然在剧烈跳动的心脏,肆意在他身上蹭着,不计后果地折磨他。
尽管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她内心仍然感受到幸福。
她知道,她也许已经用直白热烈的勇气,横冲直撞地彻底入侵了他那座心底的孤城。
*
晨光进入窗帘松动的缝隙。
叶语莺醒来时,发现自己仍被他环在怀里。那是一个极轻的拥抱,仿佛他怕惊动她,却又舍不得松开。
她动了动,背脊贴着他胸膛的地方传来稳定的心跳声。那节奏让她忽然有点恍惚,像是异常温柔的困局,让人没有挣脱的恐惧。
“醒了?”他低声问,
嗓音还带着睡意,像是被阳光泡过的琥珀。
她轻轻“嗯”了一声,呼出的气打在他的颈侧,他的呼吸也跟着乱了一拍。
片刻的沉默后,是被子下悄无声息的靠近,她翻身,正好撞进他还带着倦意的目光。
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那种距离太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睫毛的弧度。
叶语莺伸出手指,轻轻描过他眉梢,又落在他的唇角。
他没有躲开,只是低低一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那笑意里有一丝纵容和无奈。
“接下来,不要反抗,可以吗?”
他必然不会直接同意,但是叶语莺却大着胆子主动伸手,手指描绘着他肌肉轮廓,垒快分明的腹肌随着她的触碰而变得紧张起来,线条更加明晰。
她的手指蜷缩起来,像是坐着滑梯,一路下滑,然后轻巧地握住他。
她感受到了程明笃的紧绷,总觉得这一瞬间和这个尺寸都不像真实的。
反而是她手足无措起来,只能凭借自己浅薄的理解,一点点让他从谦谦君子变成丧失理性的猛兽。
不过程明笃不愧是程明笃,都这样了,还能忍得住。
她感受到他整个人像一座被唤醒的雕塑,那股猛然爆发的僵硬感比昨晚任何时候都要剧烈。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滚烫,额头罕见出现了薄汗,整个人如同即将喷发的活火山。
“阿婴!”
他发出的声音是低沉的、带着压抑的警告,但警告的力度却奇异地软化了,被一种被捕获的痛苦和渴望取代。他下意识地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抓住她作乱的手,但那动作却迟疑而无力,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半空。
叶语莺能感觉到他的彻底紧绷,以及他身上那种禁欲的、儒雅的清冷气息正在被一股灼热的欲望完全取代。
她手指触及之处,那滚烫的温度和贲张的血管,都让她清楚地知道,他根本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和自持。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进他带着痛苦和压抑的眼神中。
“哥哥,不要反抗。”她重复了刚才的话,声音轻柔,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
她将身体再向上贴近了一些,用带着梦与呢喃的气息的嘴唇,轻轻地吻上了他那紧绷到近乎铁青的下颌线。
这一个动作,彻底击溃了程明笃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的眼神从痛苦挣扎,到坦荡接受,自喉间发出一声极低的、像是野兽被驯服前的嘶吼。
他放弃了反抗。
那只原本用来阻止她的手,此刻带着一股可怕的、压抑已久的力道,猛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粗暴而地拉向自己。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肆意和彻底的沉沦,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和权衡。他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宽大的身躯带着压倒性的、无可辩驳的力量笼罩下来,将清晨的光线完全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