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再不逃更危险,国都近来出现不少事,你听说公羊洛被抓入内廷的事吗?”江云觉得女帝不肯让自己离宫,肯定有口大锅打算让自己扛。
这并不是江云以小人之心揣摩女帝,而是女帝向来善于筹谋,若说自己有麻烦,恐怕没有麻烦也得制造麻烦。
江云从心里觉得女帝这个女人比那些公主郡主手段都要狠,也就只有尹星这个妻奴觉得她的妻子温和良善,简直被迷了心眼。
尹星点头应:“他跟宫娥私通,还派出刺客,很坏。”
江云见尹星明显不懂公羊洛其实是针对她,轻叹道:“你该不会是听陛下这么说的吧?”
“嗯,难道还有别的事?”尹星探究的问询,总感觉好像发生许多不为人知的大事。
“公羊洛派刺客想要杀的人是你,因为要争夺君后一位,而萧氏出事主要也是因他跟宫外势力勾结,图谋不轨。”江云知道这些贵族公子都不是好人,但是能送进宫,一个个明显都不可能是缺心眼。
现在女帝执意要立尹星为君后,其他的人再不联合家族从中作梗,真就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
所以女帝将萧氏一族有官职者罢黜流放,并不仅仅只是萧氏逛花柳巷,那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
尹星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嘀咕出声:“这样说起来公羊洛背后的公羊世家岂不是也有份?”
江云语重心长的应:“没错,而且新任夏侯家主以及上官家主已经入国都,她们正好离公羊世家封地很近,这可不是巧合,一场风暴即将酝酿。”
女帝对于借刀杀人这种事,一向是用的炉火纯青,令人叹为观止。
四大世家牵扯三家,这种时候江云只要不傻都会早点卷铺盖走人!
“那你希望我能做些什么?”尹星见江云已经主动来找自己,只得尽可能提供帮助。
“我要带柳慈她们离开国都,那就需要盖着玉玺的皇帝手谕,这样才能一路通行,等到跑入深山老林,想必就不成问题。”江云直白出声。
尹星一听,心想江云简直不像个古人,这可是假传圣旨啊!
不多时,尹星回到宫殿,脑袋里想着怎么给江云弄假手谕。
平日里尹星见过玄亦真批阅文书,一般玉玺都被装在锦盒,专门由女官负责。
手谕,首先需要玄亦真的字迹,尹星视线落在案桌的书卷文集,临摹应该不算难事。
整日里尹星没有出过殿门,夜色朦胧,笔墨摆放,成形的字被一一挑出,组列成句。
从宫外回来的玄亦真踏入殿门,已经是深夜时分。
尹星紧急抬手收拾东西,而后跟她一块用膳,仿佛无事发生,实则心里吓了一跳。
待到沐浴休息,玄亦真抬手揽着尹星温软身段,才发觉她精神的很,薄唇贴近绵软耳廓,忍住心思,轻声道:“怎么不睡?”
“还不困。”尹星感受耳廓热息,打了个激灵,心虚的回神。
“你今日一个人出宫殿去了御花园?”玄亦真掌心轻拍胆小的尹星安抚出声。
尹星心间一惊,目光看向似是因赶路而神色有些疲倦的玄亦真,简略道:“嗯,御花园的花开的挺好看,不过很容易因为雨水弄脏衣服,所以很快就回来。”
玄亦真指腹轻柔缠绕尹星指间,同她相扣,淡声道:“那就该备辇车和大氅,看来宫娥太过懒散。”
尹星一听,担心玄亦真处罚宫娥,连忙解释:“没有,这不关宫娥的事,我自己想要到处走走,总是窝在殿内闷得慌。”
大氅,那都是冬天的物件,尹星实在穿不住!
“行吧,以后多注意些,别逞强。”玄亦真并不喜欢尹星偏袒她人,却没再追究,薄唇亲了亲她的侧脸,恋恋不舍的贴在肌肤,想要更多。
“唔!”尹星本就敏感怕痒,顿时整个人僵直的很。
待到薄唇触碰,尹星迟钝的回应,有些心神恍惚,视线迎上玄亦真沉静漆目,仿佛足以吞噬一切。
难道玄亦真突然觉得恢复本性了嘛,尹星有点小紧张!
可玄亦真却只是浅尝辄止的退离,漆目泛着些许暗色涟漪,微不可察,独留艳色薄唇染上水光,清润声音低哑道:“睡吧。”
尹星心跳如雷的难以平复,手臂环住玄亦真,贴近她的温凉怀抱,掩饰心悸。
玄亦真并没有避讳动作,掌心轻拍尹星身侧,感受不属于自己的热度和心跳,像太阳,仿佛可以融化自己血肉。
去年落水之前,尹星一直都比玄亦真更温暖,实在是令人怀念。
毕竟谁会不喜欢总是炽烈曝晒着自己的太阳呢。
哪怕会被灼烧血肉脏腑,具有毁坏的生命危险,玄亦真仍旧甘之如饴的渴望这一切。
许久,尹星恢复些许平静,抬眸去看玄亦真,却见她已经闭眸入睡,安宁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