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沈濯忍不住捏了下楚葳蕤的脸,“可爱!”
楚葳蕤呆在那里,抿唇顿了半晌,无事发生般转头继续赏落日去了。
众人落脚的客栈依然在离楚家店铺没几步路的地方,客栈大厨手艺不错,可算让楚葳蕤大快朵颐。
夏竹放下心,“小姐总算是多吃了些。”
春桃道;“前些天客栈里的饭菜确实是难吃。”
冬青思索,“之前都走水路,船上吃食是我们自备的,又或者雇了厨娘,上岸便是住在铺子旁边的客栈里。这次启程都走陆路,所以才会在落脚的客栈吃饭。”
夏竹问:“那又如何?”
“也许不是梁州的饭难吃,是除了自家店铺旁的客栈,其他客栈厨子的手艺就是参差不齐。”
楚葳蕤夹回锅肉的手住,脑中飘过一个词——“爹爹严选”。
沈濯顺势拍岳父马屁,“我觉得冬青说得对。父亲不愧是开酒楼的,与吃喝方面很有品味!”
楚葳蕤就着回锅肉咽下一口饭,转着眼珠看他表演。
沈濯接着道:“蕊蕊只有在自家店铺旁的客栈里才能吃得下饭,这就是父爱如山吧!”
楚葳蕤一口茶差点把自己呛着,沈濯犯什么毛病?
沈濯察觉到楚葳蕤心中仍有担忧,加上这两日食不下咽,想着逗她开心而已。
不过第二天,楚葳蕤就将隐忧抛诸脑后了。
楚记瓷器铺是万州最大的瓷器铺,与当地瓷器不同,店中瓷器均是从景德镇走水路运至渝州,再转陆路运送至万州贩卖。
徐掌柜介绍:“水路用大船还好,走陆路马车颠簸,东家就让我们雇佣人力运输;此外我们也会在木盒中装些东西防震。一路来货物总有些损耗,运输成本也很高,自然卖得就比江南贵。”
钱掌柜捋着胡子,脸上全然没有对成本之高的担忧,满是对瓷器铺的自豪,“不过嘛,景德镇的瓷器精美,别说梁州,便是放在京中卖,也仅次于那御用之物。所以客人络绎不绝,不少胡商还会专程来我们这里订购,运至塞外贩卖。”
沈濯道:“瓷器铺经营到如此规模,离不开钱掌柜的功劳!”
楚葳蕤心想,匠人的工艺才更功不可没啊。但她没把话说出来,否则岂不是给钱掌柜没脸。
哪知道钱掌柜朗声大笑,说出她心中所想:“若无我大晏工匠的精湛技艺,咱们店里的瓷器哪里会卖到塞外。钱某可不敢贪功。”
楚葳蕤和沈濯对视一眼,由衷欢喜。
又将万宁和龚博介绍给钱掌柜,查阅了店中账簿。午饭后,楚葳蕤总算称心如意,随着沈濯脱离大部队,逛街约会去了。
楚葳蕤起先挽着沈濯的胳膊,沈濯的手动了动,没想好自己是该握拳还是垂手。沈濯一边走,一边左手握着楚葳蕤的左手,顺着自己的手臂往下带,将她的左手交到自己的右手中。
楚葳蕤一愣,仰头看了眼沈濯,见他目不斜视,忍俊不禁。
两人便手牵手行走在万州城中。
楚葳蕤见到有兴趣的小店,便会进去看看。
“逛了这么久,我最想带回金陵的,其实还是瓷器铺里的瓷器。”
沈濯早注意到,问她:“喜欢天青色双耳花瓶?”
“你怎么知道?”楚葳蕤笑眯眯的,眼睛发亮。
沈濯心道,站了半天,秋实都能看出来。嘴里却要占便宜:“天青色淡雅,双耳轮廓流畅精美,与我气质最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