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手臂环著他的腰,抱得很紧。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默默……”陈浅浅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带著浓浓的不舍,
“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
陈默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嗯”了一声。
“我年底……年底就回去陪你过年。”
她抬起头,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著急切和保证,
“我的学业……基本上都完成了。导师也说,后面的工作远程也可以。”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依恋,
“而且……我也不想在美国待了……这里……没有你……感觉空落落的……”
她重新把头埋进他怀里,用力吸了吸鼻子,汲取著他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
“我太爱你了……弟弟……”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又轻又软,带著一种近乎撒娇的鼻音,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陈默心间盪开涟漪。
他沉默著,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將她娇小的身躯更密实地拥在怀里。
陈浅浅像往常一样,喜欢像只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身上。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跨坐在他腿上,双臂搂著他的脖子,整个人的重量都安心地交付给他。
她习惯性地凑近,先是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颊,然后用鼻尖碰碰他的鼻尖——
这是他们之间最常见、最亲昵也最安全的表达。
然而今晚,或许是离別的愁绪在发酵,或许是客厅里昏暗的光线给了她莫名的勇气,
又或许是对弟弟那份早已超越亲情的依恋终於衝破了某个临界点。
在又一次蹭过他的脸颊后,陈浅浅的动作停顿了。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碰他的鼻子。
黑暗中,她清澈的眼眸紧紧锁住了他那双即使在昏暗中也显得格外深邃的眸子,
以及那两片形状优美、总是带著一丝若有似无疏离感的薄唇。
一股前所未有的、带著孤注一掷般莽撞的衝动攫住了她。
她猛地凑了上去!
不再是脸颊,不再是鼻尖。
她柔软而带著微颤的唇瓣,带著初生牛犊般的笨拙和决心,精准地、不容置疑地堵住了陈默的嘴唇!
这个动作来得太突然,太直接。
陈默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下意识地想偏头避开。
但陈浅浅似乎预料到了他的退缩,她那双平时用来画画、翻书、温柔抚摸弟弟脸颊的手,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双手用力地捧住了他的脸颊,十指微微陷入他脸颊的肌肤里,
像捧著稀世珍宝,又像是怕他逃走,固执地固定住他的脑袋,不让他有丝毫移动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