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2月3日,晚七点。圣莫尼卡海滩旁,“海崖”餐厅嵌在峭壁边缘。李毅占据著视野最佳的临窗位。
一杯琥珀色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冰球缓慢融化。
侍者引著一个身影走近。
詹妮弗·康纳利现身桌旁。一袭香檳色丝缎吊带长裙,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深棕色长髮如海藻般隨意披散,精致的淡妆在柔光下,让那张本就明艷的脸庞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看到李毅的瞬间,她湛蓝的眸子倏地亮了起来,唇角扬起,笑容像被点亮的灯火:“hey!”
声音轻快,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自然地拉开椅子。“抱歉,堵得厉害。片场收工耽搁了。”
“我也刚到。”李毅起身,绅士地替她扶稳椅背。目光在她落座时短暂停驻,眼底掠过一丝暖意。
她的存在,总像能短暂拨开他心头的沉鬱。“你……今晚很美。”
詹妮弗脸颊微热,横了他一眼:“谢啦。
你看起来……”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眉宇间细微的倦意和更沉重的东西,“……市场的事,还好吗?
公司,没事吧?”关切毫不掩饰。
“一切都好,”李毅晃动著酒杯,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流转,“公司很安全。“別担心。说说你。”
他巧妙地转移话题。
提到片场,詹妮弗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嗨!別提了!哭戏!
导演要求眼泪要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还得掉得唯美!
我情绪酝酿得够足了,眼泪是下来了,可鼻涕也跟著……”她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天!整个大脸!
导演在后面吼『cut!詹妮弗!鼻涕抢镜啦!全场憋笑,我自己都快笑场!
最后用了半盒纸巾才擦乾净!”她绘声绘色,手舞足蹈。
李毅胸腔微微震动,低笑出声,眼底的沉鬱被冲淡些许。“鼻涕抢镜?”
他挑眉,嘴角噙著一丝促狭,“看来你还掺了点『人间烟火?导演该给你加鸡腿,多真实。”
詹妮弗被他逗得咯咯笑:“去你的!还鸡腿?没让我ng一百遍就是万幸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化妆师后来悄悄跟我说,『下次哭之前,记得先把鼻子清空!气死我!”
她灌了口水,平息笑意,又想起什么,“还有更好笑的!道具组今天出了个大洋相!
中世纪宴会戏,餐桌摆满了烤鸡火腿水果,看著诱人极了。
男主开拍前顺手拿起个苹果啃了一口——你猜怎么著?塑料的!差点崩掉门牙!省钱省到用假水果糊弄!导演气得差点掀桌!”
李毅想像那场景,笑意更深:“塑料苹果?剧组预算这么紧?
下次提个醒,至少主角下嘴的换真傢伙,不然牙崩了,戏还怎么唱?”
“就是!”詹妮弗用力点头,一脸严肃,“我跟导演放了话,再有下次,我罢演!
我可不想哪天啃牛排咬上橡皮!”说完自己又乐不可支。
轻鬆愉快的氛围在餐桌上流淌。精致的菜餚一道道呈上,
李毅细心地为她切分好牛排,詹妮弗则分享著更多片场趣事——某位老戏骨讲冷笑话全场冷场,只有他自己乐;
新演员紧张得把“我爱你”说成“我恨你”;她偷藏巧克力进戏服被服装师“追杀”……她讲得活灵活现,笑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