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2月3日,洛杉磯。泰坦资本顶层,
巨大的交易层彻底失序。浓重的咖啡焦味、汗味,混杂著一种近乎癲狂的亢奋气息。
占据整面墙的屏幕矩阵,被瀑布般倾泻的惨绿曲线割得粉碎——道指、纳斯达克、標普,所有的指数都在自由落体。
触目惊心的负百分比,是无声的哀鸣。交易员的声音变了调,嘶吼中夹著难以置信的狂喜:“纳斯达克干穿了2500!操!”“amzn!十刀破了!空单赚疯了!”“思科腰斩!再他妈腰斩!”“vix!八十!!新高!歷史新高!”“哈里森指令!部分空单平仓!锁利!快!”“执行!资金回流!天杀的…这数字……”
李毅背对著这片沸腾的炼狱,站在巨大弧屏前。简单的黑色高领衫,身形挺拔如刀。
屏幕上,代表泰坦净资產的那道红线,正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狂暴飆升!
它像一柄染血的镰刀,冷酷地割裂了代表市场基准的惨绿底色。
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深静如古井。只有那双眼睛,寒芒四射,映著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洪流,冰冷而锐利。
那不是兴奋,是绝对的掌控。风暴被他看透,棋局由他布下,收割由他掌控。
他就在这风暴的中心,目睹意志化为现实,数字坍缩成天文数字的財富。
核心四人围在他身边,每个人都烙著激奋的印记和连轴运转后的疲惫亢奋。
哈里森·戴维森,首席投资官,这位稳如泰山的宏观大师,夹著菸斗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轻颤,
指向一条代表宏观空仓的曲线,嗓音透著一丝沙哑:“老板,宏观空单平了七成。初步算,18亿刀以上。
主要是股指期和etf,恐慌踩踏太凶,流动性快没了,我们平得…刚刚好。”
十八亿刀!这数字像惊雷,但落入李毅耳中,只如序曲前奏。他略一頷首,目光转向“数据女王”。
埃莉诺·韦斯特,量化主管,平时冷得像冰的眸子里此刻烧著屏幕的辉光,脸颊泛红。面前的数据屏瀑布狂泻。
她深吸气,语速快如子弹,声音带著金属腔调:“量化目標,科技股及衍生品空头,平了八成半。
模型完美咬住恐慌閾值和流动性拐点。
利润…保守估32。7亿刀。”她顿了顿,一丝残酷的锐利闪过眼底,
“我们盯死的那批高估值废物,七成起步,九成的也不稀奇…空单就是那最后轻轻一推。”
她又补充,“跟投的个人帐户,平均…翻了五倍不止。”
三十二点七亿!个人帐户五倍!李毅嘴角的线条几不可见地向上一提,眼底掠过一丝精准打击后的满意。
“纳撒尼尔?”李毅看向风险控制台。
纳撒尼尔·布莱克,这个永远假设末日来临的风控官,眉头习惯性地锁著,
但眼底深处是逃出生天的庆幸…和巨大的成就感。
他推了推眼镜:“老板,『末日崩塌预案全程在线。保证金富余率,全程压著300%的安全线走。
对手方风险…可控。几条小杂鱼有违约跡象,但我们分散布局早埋了后手,主资金炼稳如磐石。”
他喉结滚动一下,“四十八小时,近四成跌幅,vix登顶…没这预案,不堪设想。”
李毅点头。纳撒尼尔的谨小慎微,是这场狂欢的定海神针。
他目光最后落在奥利维亚·索伦森身上。
私募股权负责人奥利维亚,这位优雅如雌豹的女人,嘴角噙著那標誌性的、慵懒又胜券在握的笑意。
她没看那惨绿瀑布,只盯著另一组跳动的数字。“老板,猎场…丰收。”
她的声音带著狩猎后的满足,“恐慌拋盘杀到最疯的时候,按计划进场,捡那些被错杀的硬货。